往下一瞧,一条银色的鞭子缠着他的脚,而一旁,离他不远处的就是浅阳十大高手之一──银雷母豹,杜非怜,人称非怜夫人的使鞭高手。
「想逃?没那么容易呵。」杜非怜笑了笑,然后担忧地转头看着举起两把剑的慕容沛。
难道他……想用那招?
那招,被浣水堂第一代堂主封起的禁招。
☆、第十章 (上)
浣水堂的剑法能名闻浅阳,靠的就是招招夺命的五十八式剑法和自创的二剑流,最为人所称道的,就非那二剑流莫属了,二剑流在外界拥有的情报中,共分十六式,浣水堂主在练完五十八式剑法之后,才会接着练流法十六式,而能真正练完顶式第十六式的,传闻只有第一任堂主,而也就是那第一任堂主练成第十六式之后,下令将这招式列为禁招,就算之后的弟子真有人练得此招,一生一世也不得使用。
而此刻,对于浣水堂剑法早就颇有研究的杜非怜,怔愣看着慕容沛握着一白一黑的双剑,两剑在他胸前剑尖各朝天地,黑白银连成了一线,特殊的步法起式,她能认的出那是绝迹已久的浣水堂禁式──「龙凤系」!
而反观一旁的荆烙安瞪大了双眼,他惊慌着,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人要怎么对付他,不过这浓浓的杀气已经让他喘不过气,他眼里似乎望见了未来,眼前一大片血红……
忽然,一阵风起,慕容沛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他视线里,再度捕捉到时,他充满怨恨的眼神已经震慑了他,他无法反抗,他只能像只被待宰的羊,等着屠刀往他脖子上一抹,见血,然后死去。
「二剑流十六顶式,龙、凤、系!」慕容沛低冷的声音,伴着飞起的阵阵黄土到了荆烙安和杜非怜耳中,他说到龙字时,只见银光一闪,杜非怜手中的鞭子忽然被强大的气给弹了开来,她惊然一收,不过那强劲的力道还是将她的银鞭给甩出了手中。
黄土渐散,荆烙安没有任何挣扎地任由敌人将他一剑毙命。
闪着血红色的光芒的银剑从荆烙安左背窜出,一剑穿心。
慕容沛将手中的雪绸一抽,血花喷洒在黄土地上,又是一片狼籍的可怕。
杜非怜本以为已经完了,没想到慕容沛手一旋,身一回,背对还残留一口气的荆烙安,另一手的岱凭剑就这么砍下了荆烙安的头颅,那颗头,顺着剑气飞上天,旋着。
顿时,血雾漫天,成了一幅炼狱般的情境,荆烙安无头的尸身倒下,漫天的血如雨一般地倾泄而下,杜非怜惊骇地掩口,她发不出声音来。
「第一剑,是为水怜刺的。第二剑,是拿你的命去偿小青的那命。」慕容沛闭上眼,眼睫下又流出了泪水,清澈的泪水伴着脸上的血,成了一种诡谲的淡红色,顺着他俊帅的脸旁留下。
「这一剑,是化解我们之间的恩怨。」慕容沛将左手的岱凭剑一举,那颗下坠着的头颅正好被岱凭剑一剑穿入那鼻梁上方,一颗头正好被穿在剑上。
慕容沛将剑往身后一脱手,剑间没入了后方的树干,荆烙安的头颅就被剑穿着,钉在树干上。
慕容沛走回倒卧在一旁的翔允青身旁,俯身抱起了他。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他这么喃语着。
跨步,走出这片血腥。
翔允青的血已经没有流了,没错,死人流血也是无意义的,而剩下的,只有慕容沛那带血的足印留下的痕迹。
白色的衣服,染上了血,如同艷花般美丽的鲜血。
后方,荆烙安断头的颈子还一直留着血,染了一大片黄土地都是。
杜非怜脚软着无法站起。
她迷思,这景象……她竟然觉得很美,有一种血腥的美感。
可是,真的很可怕。
血红色的足印越来越长,慕容沛红白交错的身影也越来越小、越来越远……
结束了──
一切都该结束的,都结束了……吧?
一星期后──
「怎么?你们干麻那么急着把我拉来?」许久不见的佟沁雨,几乎是被傅穠和铁曲封用「架」着的拉进浣水堂大门。
昨夜,这两人夜闯皇宫御医殿,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他架上了马,然后他就被傅穠加十倍速度的快马加鞭载到安岳,害他在马上只能紧紧揪着傅穠,要不然摔下马可就完了。
而明明从首都离关到边境安岳最快要花上一天的路程,但硬是被他们五个时辰赶完了,他真的不得不称手佩服他们两个……喔,还有,那两匹累的半死,为主人鞠躬尽瘁,差一点点就死而后已的好马。
「还问!抓你这御医来,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