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农夫抬头看看芮玮,脸上没有一点惊讶的表情,也不问芮玮怎么来到这谷中,摇了摇头。
芮玮又道:前面可以去吗?”
农夫仍是摇头一声不啃,芮玮心想:“莫非他是个痴子?”
那农夫忽地走下稻田,伸手抓起一条蛇,那蛇未被抓着七寸处,反口咬在农夫粗壮的手臂上。
芮玮惊呼:啊哟!”却见农夫浑然无事,嘿嘿笑了起来,芮玮心想这人好傻任蛇咬住,幸亏是条极普通的水蛇,若是条毒蛇,岂不送了性命?
正想着,农夫举起手臂,霍然张口咬住蛇头,一口就将蛇头咬下,嚼了数口吞进腹中,跟着又咬一口,不停地咀嚼起来。
不一会那条活生生的蛇被他吃得一干二净,芮玮见他满嘴沾着蛇血,吃得津津有味,看的心中发毛。
只见前面又有—位农夫走下田中,芮玮快快步走,心想他也要抓蛇吃,却见这位农夫手中抓起一只癞蛤蟆一口一口的咬着吃。
芮玮恶心的几乎要吐出苦水,慌道:“喂!喂!那不能吃呀!”
农夫抬头向芮玮傻笑了笑,也不说话就又吃了起来,芮玮本想问他话,见他这种可怖的样子,摇头快步而去。
附近尚有几位农夫看见芮玮走过不闻不问,芮玮心知他们个个跟白痴一样,但这决非天生的痴子,而是被施邪术。
芮玮生来侠义心扬,心想这谷主太可恨了,定是捉到外人施术后跟自己做牛马,可怜他们不明事理,肚子饿了抓东西吃,暗暗决定非找到谷主跟他理论中可。
稻田走完,一栋茅屋横在眼前,茅屋四周栽着高高的翠竹,屋前是晒谷场,但场中并末晒谷,只有一位老头靠在躺椅上晒太阳。
这情景现出宁静、柔和田园风光,工作累了就在晒谷场上憩息,无忧无虑悠然自得。
芮玮踏过横架在孱孱流水的简陋木桥,走到晒谷场上,只见那老头闭着眼睛睡着了,芮玮停下脚步,不愿上前惊扰他的好梦。
仔细端祥那老头,身材中等,穿着一套灰色的粗布衣裳,衬着那张满脸皱纹的慈祥面孔,十足乡下老农的模样。
在他躺椅的旁边放着一个箩子,底方上面,箩口紧盖,不知里面盛装着什么东西。
芮玮站了一刻,心想站着不是办法,四下无人,唯有唤醒这位老农才能打听谷主的佐处。
正在迟疑不进时,者农忽然打个哈欠张开眼睛,他看到芮玮慈祥一笑,芮玮见他虽然张开眼晴却只张开一只,另一只眼睛仍然紧闭,不由一呆忘了问话。
老农不问芮玮从何而来,径自打开箩口,仅有的那只眼睛盯着箩底望着,芮玮奇怪的想:里面会是什么东西呢?”
老农似乎看准了方位,候地伸手探进箩口,一忽儿抓出一条头呈三角形、红信直吐的红尾巴花蛇。
芮玮暗暗惊呼:赤尾!赤尾!……”
这赤尾蛇是天下十大毒虫之一,剧毒无比,咬人后毒性发作之烈仅次于百步蛇,尚在青竹丝之上。
却见老农手抓的部位正是赤尾的七寸处,赤尾不能反噬,唯有直摆鲜明夺目的红色尾巴,老农望着赤尾的头部嘿嘿直笑。
芮玮看到这笑容心中一懔,因这笑容冷酷、残忍,与老农慈祥的面容,极不调和,仿佛刹那间换个人。
老农笑容突敛,张嘴一口将赤尾的三角头咬下,当老农抓起蛇时芮玮就想到他将吃蛇,但想这是毒蛇总不会也吃吧,那位老农还是吃了,不由得芮玮惊得呆住,心想:难道他不知道是条毒蛇?”
仔细一想却又不对,因这老农抓蛇正好抓在七寸处,不象刚才见的农夫乱抓一气,抓的不好抓到毒蛇就完了,显然老农知道是毒蛇,怕它反噬才抓在七寸的地方。
而且老农吃蛇时的神情变化,而非茫然无知的乱吃,好象他吃这条蛇有用意,不是为了充饥果腹。
芮玮的预想果然不错,老农吃蛇的目的确非如田埂上的农夫吃了塞饥,只见他咬下蛇头后,蛇身随手一抛,只咀嚼那颗蛇头。
老农将蛇头吃完,抹了抹嘴,挺身伸个大懒腰,芮玮暗暗叹道:
“你明知毒蛇还敢吃,命不长矣!”
老农倏地站起身来,却又低身拾起那条没有蛇头的赤尾,走到芮玮身前站住,先不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