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伴冒险闯过来,把还有口气的拖回后方。随行的妇女熟练地拿出工具,拔下箭簇,受伤的海盗身体一挺,“啊!”的惨叫一声,晕了过去。妇女趁机为他涂抹金疮药,包扎伤口。她刚忙活完,又有几个伤员被送过来,她擦擦头上的汗水,继续忙碌起来。
再看战场上,海盗们终于把攻城器推到城下。“一、二、三,撞!”在喊号声中,攻城器上的木桩有节奏地撞击着城墙,在他们身边是不断坠落的同伴的尸体,“扑通、扑通”砸得大地直晃。
“快,敌人撞墙了!”守军有些惊慌失措。
“别慌,你们快到这来!”厄德一面让士兵不要慌张,一面调弓箭手向城外的海盗射击。
“把热油拿过来!”厄德又下令了。
这下海盗们可惨了,滚烫的热油从城头一股脑倾泻下来,接着一支火把被扔出城外,城下顿成一片火海。
海盗们始料不及,有的被热油烫得直跳芭蕾,双手捂着扭曲的、冒着浓血的脸,哭爹喊妈,惨叫着转了几个圈,倒在地上翻滚起来;有的挣扎着倒退几步,一头栽进河里,成了一具冒着青烟的浮尸。
攻城器是木质结构,很快便烧了起来,冒出腾腾黑烟不久,“哗啦”一下塌掉了。
云梯更是不堪火烧,断成数节,带着攀爬在上面的海盗一起落入城下的火海中,鬼哭狼嚎之声不绝于耳。
大敌当前,巴黎市民自发组织起来,到城头协战,所有能投掷的东西都成了守城工具,甚至马车的车轮也被扔下城去,一下就砸倒数名海盗。
受到阻挡,西格弗雷德仍不死心,他继续指挥部下攻城,又让投石器投掷燃烧物。
披火带烟的巨石流星般划破天空,重重地砸在巴黎城里,房屋、钟塔、教堂成了残垣断壁,火势骤起。
夜色逐渐降下帷幕,巴黎城内的火光映红了天空。守城军民同仇敌忾,未让海盗登城半步。
西格弗雷德见攻城无效,反而折损了不少人马,便把战术由强攻改为围困。
【人民的利益不容侵犯】
两个月后的886年1月,丹麦海盗再次发动进攻,从上游释放三艘燃烧的长船,顺流漂向南部的一座桥梁。由于水流的关系,三艘长船偏离轨道,撞在石墩上,化作河面上的三朵火花,烧桥的计划失败了。
到了2月初,形势发生变化。塞纳河水暴涨,冲塌了一座桥梁。西格弗雷德看准时机,兵分两路,一路保护妇女和伤员,另一路乘船长驱直入。
这次进兵又是以丹麦海盗损兵折将而告终。
承受了近一年的围攻,巴黎城仍然屹立不动。正在西格弗雷德抓耳挠腮的时候,巴黎城的救星到了。
不知道胖子查理在磨蹭什么,到现在才率军前来增援。
可惜,胖子查理的军事水平和他的体重成反比,一番鏖战后,法兰克军损失惨重,海盗大获全胜。
胖子查理只得同意为敌人让路,打开通往上游的道路,条件是海盗可以劫掠物资以备过冬之用,但是必须在开春后撤走。
胖子查理和西格弗雷德签订了协议,他还慷慨地把七百磅白银送给这些异乡人。
胖子查理当初发出的“誓死守护每一寸土地”的口号现在真成了口号,一句空喊,巴黎军民为之奋斗的一切被这个死胖子葬送了。
劳动人民是不容出卖的,在阵阵下课声中,胖子查理被他侄子、克恩滕公爵阿努尔夫(Arnulf of Carinthia)推翻。
这次政变标志着查理曼帝国的彻底分裂:东法兰克和洛林归阿努尔夫,在巴黎保卫战中声名鹊起的厄德(Odo;888—898年在位)被推选为西法兰克国王,上勃艮第归鲁道夫一世(Rudolph I of Burgundy),下勃艮第(即普罗旺斯)归瞎子路易(Louis the Blind)。
新旧政权的更替对北欧海盗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他们的目标就是劫掠、占领殖民地、追求阳光下的土地。
为了获得更多的战利品和好处,他们非常愿意和对手进行面对面的谈判,而不是单纯使用武力解决问题。
对法兰克人进行抢劫的同时,他们也逐渐接受了法兰克人的风俗和信仰,毕竟他们对摧毁文明和基督教世界完全没有兴趣,这一点和穆斯林迥然不同。
【诺曼底和诺曼人】
1944年6月6日,英吉利海峡东岸,纳粹德国士兵无所事事地伸了个懒腰,睡眼朦胧地来到碉堡里,例行公事地从瞭望口向外扫了一眼。
妈呀!
海面上满是大大小小的军舰,星条旗、米字旗等等盟国的国旗随风扑棱棱乱抖,登陆舰里满载着紧张而又兴奋的盟国士兵。
十五万六千人,为了开辟第二战场,将血洒诺曼底,在希特勒背后插上一刀。
诺曼底登陆,行动代号“D…Day”,成为加速纳粹德国灭亡、早日结束二战的关键战役。
诺曼底(Normandy),这个本来在欧洲就很有名的地方再一次汇聚了世界的目光。
诺曼底之所以有名,是因为中世纪的时候,这里出了个诺曼底公国(Duchy of Normandy;911—1792年)。在随后的数百年里,它在法国和英国都扮演着重要角色。
说到诺曼底公国,就不得不提它的创建者——挪威海盗、步行者罗夫,那个超级大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