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晴略略低眼,“不是我,我真的没有去放什么紫色郁金香。”
“那么还有谁可以那么随意地进出一间酒店的总统套房?客房部吗?哼,他们还没那么大胆子。”刘玉寒的眼神冷冷逼视,仿佛认定了事实一般,这种眼神,夏晴似曾相识。
曾几何时,展望、陆泽磊、陆忧璇,甚至所有人,都曾经这样看着她。
夏晴忽然觉得有些苦涩,很多事情都仿佛是个轮回,她注定必须经历,才能看到对面的天空。
夏晴苦笑,“我无论如何也是解释不清的了,总之,不是我。”
“敢做就要敢当,你确实不专业,也不怕别人说,可是如果你身为香榭丽舍的董事长却连这点儿担当都没有……”
“我说过,不是我!”夏晴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愤怒地打断刘玉寒,在S&;M她一向低调,“是我做的事,我不会否认,可不是我做的,谁也别想要我承认!”
一句话,引来无数道目光。
刘玉寒一怔,夏晴亦有一瞬间凝视,她的眼里没有泪,只有万般疑问与不甘心。
她抄起包,丢下一句:“刘总,我今天请假。”
刘玉寒尚没有回过神,夏晴便走出了办公室,只留下众人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因为没有经验,因为还不配坐在陆辉的位子上,所以她从不以董事长自居,常常显得很卑微。周萧不是说过吗?若要从基层做起,首先要学会的就是卑躬屈膝,可是,这并不代表别人可以随意污蔑她。
夏晴回到别墅,陆泽磊意外地竟然没去上课,夏晴憔悴的面容亦令陆泽磊一惊。
陆泽磊坐在沙发上,仰望着她,“你怎么回来了?”
夏晴更显得奇怪,“你怎么在家?”
“哦,我体育课打篮球,把脚给扭了,去了医院,老师就送我回家了。”
难怪他坐着不动,夏晴连忙走过去,低身看他,“没事吧?有没有伤到骨头?”
“没事,没有的。”陆泽磊一手轻轻摸着受伤的部位,一边笑道,“对了,你怎么在这个时候回来?不是说今天有大事吗?”
陆泽磊记得,夏晴临走前,有些兴奋也有些不安的表情。她曾笑着说,今天对于她或许是个大日子。
夏晴缓缓地坐在沙发上,沙发柔软地下陷,仿佛是她此时心的感觉。
她笑笑,眼里却是无尽怅然,“也许都结束了吧。”
她的表情失落,眼里分明有泪,却竭力没有掉下来。
陆泽磊看着她,凝眉道:“发生了什么事?”
夏晴摇摇头,“没事,我扶你上楼休息。”
陆泽磊随着她站起身。她的手指冰凉,在温暖的空调房间,冷了陆泽磊的手臂。陆泽磊看着她,她的头始终低垂,长发遮掩了她的面容。
虽然看不见她的眼睛,可是,却似乎能感觉到她心里的悲伤。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陆泽磊在门前停止脚步,靠在墙边。
夏晴抬头看他,他凝视着自己,似乎异常坚决。
这种坚决,忽地让夏晴心里一暖,这是她近来听到的唯一的关心。
她叹息一声,心里的悲酸被莫名牵引。她原本以为自己足够坚强,面对展望的盛怒,她没有哭,面对杨昊的可恶、刘玉寒的质问,她也没有哭,却禁不住陆泽磊一句清淡的关心。
泪水一颗颗落下来,夏晴苦笑一声,“现在没有人相信我。”
“什么?”陆泽磊看着她的眼泪,夏晴强挤出一丝笑容,“MR。Van的房间里有一朵紫色郁金香,可那不是我放的,虽然我曾经问过,虽然我不知道紫色在荷兰是……”
“代表死亡。”
夏晴一个犹豫,陆泽磊便接过话去。夏晴抬眼看着他,陆泽磊黑色的发依旧荡在眉间。他的眼里有淡淡的笑,那笑轻柔得如同一根轻细的羽毛,拂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