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行路上,翁美玲仍然一直紧靠在荣少亨怀里,荣少亨虽觉不妥,但看她根本没有离开自己怀抱的意思,其他人更是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似乎人人觉得她抱着荣少亨是最稳妥之事。
然而荣少亨现在想得赶快脱身,要不然未来“无线才子监制怀抱玉女明星”这样的新闻绝对够噱头,说不定还能引起什么不必要的事端,而且在众目睽睽下,这种美女在怀完全是一种极大的负担,很想把她放下来,但考虑到她脱臼,怕触到她的手,也只能继续享受这种温香软玉抱满怀却只能尴尬以对的痛苦。只盼医院早一刻到。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翁美玲见众人默然不语,似乎也觉得有些不对,问荣少亨道。
荣少亨习惯性地回道:“我姓荣!”话音才落,才知道说错嘴了,赶紧继道:“叫我阿亨就行!”话已经说出口,也不能再改口说些什么了。
翁美玲点点头,轻轻说道:“原来是荣先生啊!”荣少亨心中一笑,也懒得解释,暗想随便你怎么叫了,反正我一到医院就要溜走的。
就在这时翁美玲忽然问道:“对了,我们以前认识吗?”
荣少亨大惊:“什么意思?”
“呵呵,只是觉得你有时候望着我的眼光很奇怪,就好像老朋友一样,显得很亲切很体贴。”
荣少亨这才松了一口气,由感而发道:“我认为我们以前认不认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存在于我们彼此之间的感觉和引力。如果我们彼此间的感觉和引力依然存在彼此心中,那么,就算我们因为某些不可抗力的因素而忘了彼此,我相信只要有缘再次相遇,我们还是会互相吸引而聚在一起。”看翁美玲听得入神,荣少亨就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无论忘记多少次,只要存在于我们彼此之间的感觉和引力不变,我们永远都会互相吸引、重新建立属于我们的友谊。反过来说,如果记不起以前的事就无法重新打造出让我们彼此珍惜的情谊,那就表示我们之间的感觉和引力已经不复从前了。如果是这样,那么即使我们都记得昔日的交情,终究还是会因为志不同、道不合而渐行渐远,终至分道扬镳。真演变成那样的话,记不记得又有何差别?你们说是不是?”
翁美玲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富有哲理的话来,而话中的玄机玄之又玄,似乎有很深奥的道理包含在里面,又似乎在告诉自己一些听不懂的秘密,一时间竟愣在那里走了神,忽然“唷”了一下,低头忽然看了一下自己的右手,只见上面有些血痕。翁美玲不由一阵紧张,张目看自己身上,欲检查自己那处受伤了。
荣少亨笑笑,道:“不要看了,你手上的血是我的,我背后被擦伤了一点点。”
翁美玲“唉呀”一声,道:“哪儿受伤了,严重不严重?”
荣少亨道:“没事,小小的擦伤而已。”
翁美玲没有受伤的右手往荣少亨的后背一摸,惊道:“这还叫没受伤,衣服都破了。”
荣少亨摇头道:“确实没事,只是点皮外伤,一会简单包扎一下就行了,不过衣服倒是真的破了。” 翁美玲转头对一个女助理道:“燕儿,把我那件风衣拿过来,先给荣先生披上。”那叫燕儿的助理赶紧从车角挂着的一件衣服拿过过。这是一件白色的风衣,只看料子和做工就知道是很贵的。荣少亨接在手中,但却没有披上,自己背上的血虽然已经缓缓干了,但如果弄脏翁美玲的衣服还是很不礼貌的。 一直紧张中的那个鹰钩鼻杜导也才忽然意识到应该谢谢荣少亨,赶紧道:“阿亨是么,刚才真是多亏你了!你身手真好。”
荣少亨轻轻摇头道:“没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事。”
杜导点了点头又望着翁美玲道:“阿玲,你感觉还很疼吗?”
翁美玲道:“是很疼!”
杜导道:“忍一忍,一会就要到圣母医院了。”
圣母医院是距离邵氏影城较近的一个医院,规模很大,医资条件也非常的不错。
不多时,圣母医院已经到了,在车上时,几个助理已经先期打过电话给圣母医院的医务人员,翁美玲也算是最近小有名气的女明星,之前她所拍摄的《十三妹》虽然收视率不及荣少亨的时装剧,但由于她天生一副明星相,再加上在戏中的演技非常出色,已经有很多香港人把她当成了未来的红星,而近期《射雕英雄传》前期的播放,借着“俏黄蓉”一角更是给她带来了很高的人气,要不然刚才在排场拍戏的时候也不会有那么多群众围观了。所以说对于像翁美玲这样的女明星,医院自然不敢怠慢,早已经吩咐好护士准备好担架在医院门口等候。
荣少亨转头从车窗外望出去,不由心中暗暗骂了一声,只见那些无处不在的香港娱乐媒体早已经吩吩在医院门口等候着。摄像机、相机、配有各种标志的话筒无一不足,不得不让人赞叹他们的敬业,居然比他们这边来的还快,这肯定还只是开始,过会不知道还有多少做八卦娱记的记者会赶来。
这样抱着翁美玲下车无疑是没事儿找麻烦,要知道那些记者的眼睛可是贼亮的,自己虽然上电视不多,可也没少接受过他们访问,说不定一露面就被逮个正着。
想到这里,荣少亨这时也顾不得风度了,把翁美玲往那个鹰钩鼻杜导怀里一塞,道:“不好意思,我想起还有个重要的事情要办,,麻烦杜导你先抱她下车吧。”
那名杜导虽然是个导演,可是年纪也不大,仔细看还不到三十岁,荣少亨抱不得,他就更抱不得了,要不然明天的报纸上面就会出现“某某导演与女演员亲密接触”的暧昧言论了,此刻那名杜导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情景不禁有些尴尬,最后一咬牙,救人要紧,于是便点头受之,伸手做势要接抱过翁美玲。
翁美玲挣扎着站起来,道:“谢谢杜导,不用哩,我还能自己走的!”竟不要杜导抱她,只是望了荣少亨一眼,道:“荣先生,你身上好象也受伤了,一起去看看吧!”
荣少亨何尝不知道自己后背受伤了,现在还阵阵抽疼着。但无奈此时此刻,是绝对不能下车的,只得赶紧说道:“你们先去,我等一会儿就来。”
那杜导也顾不得管荣少亨了,赶紧搀扶着翁美玲走下车。
“来了来了!”有人率先发现了下车的翁美玲,一下一大堆媒体记者围了上来。有问寒问暖的,有问事故起因的。那些助理配合着几个医院的保安人员把众人推开,让出一条道来。扶着翁美玲躺上了担架。趁着众人的视线都看着翁美玲,这边荣少亨做贼似的轻轻溜下车。把翁美玲的那件风衣往身上一披,一转身消失在了人海中。
这虽然是件女式风衣,穿在荣少亨的身上显得有点不伦不类的,但总比让人注意到他背后的伤势好。也幸好这件风衣比较宽大,而且风衣是比较中型的一类衣服,也还不是太显眼。
走在大街上,一阵秋风袭来,打得行道梧桐树的落叶不停地打转,这不禁让荣少亨想起了许多电影中的“落难英雄”,明明自己是英雄救美,却偏偏不能露头,这还叫做一个“自作自受”啊,不过一想到刚才翁美玲躺在自己怀中的俏丽模样,荣少亨的心中又变得暖洋洋的,不觉地用鼻翼嗅了嗅风衣衣领上面的淡淡味道,但觉清幽芬芳,也不知道是翁美玲身上的香水味道还是她天然的幽幽体香,荣少亨一阵陶醉,心说这可是她穿过的衣服啊,没想到竟然会被我穿在身上,不过马上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好友汤镇业,心说她和阿汤未来可是情人来着,我怎么能生出这样的邪念呢,不过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