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的张狂,父皇早就知道,并未管过他,父亲和嫣贵妃纵容他到今日,您二人的过最大。至于雪珊瑚的事,二哥不会那么做。说到底,他是被嫣贵妃给牵累了,让人钻了空子。”帝炫天平静地说道。
“呵……”帝崇忱尖锐地笑笑,指着他说:“老三,你敢说此事与你无关?你费尽心机找到阿阮,会这么好心替老二求情?”
“我并未为他求情,反而想上折子,处他极刑。不然,他要活着,我就死定了。”帝炫天与他对视,不慌不忙地说道。
“无情无义的东西!”帝崇忱猛地一拍桌子,黑着脸骂,“阿宝还知求情,你居然想让朕杀了他。”
“留之是祸患,何不让他早早投胎去。来生……莫要生在帝王家。自古无情,最帝王,父皇不是深知此味吗?”帝炫天喉结沉了沉,缓缓地说道。
“哗……”帝崇忱砸了茶碗,拂袖就走。
帝炫天深深作揖,朗声说:“恭送父皇。”
帝崇忱一声冷笑,头也不回地走了。
“王爷,您为何直接说要杀了帝麟?皇上看上很生气啊。”于默走进来,不解地问道。
“帝麟不该死吗?”帝炫天冷酷地反问。
于默点头,“该死,死在他手里的冤魂不知道有多少,若他继续祸害人,城墙下的白骨又要增加不少了。”
“老头子觉得我和他是一样的人,如此可以掌握我的弱点,不好吗?明日一早,必有新旨到。几万禁军算什么,我要嫣贵妃几个哥哥手里的兵权,全部归我。”帝炫天缓缓迈过地上的碎瓷碗,低声说:“收一收,我歇去了。”
“是。”于默微笑着送他出来,好半天才说:“王爷以后在书房里过
夜的次数怕是会越来越少了吧?”
童舸坐在一边掏耳朵,斜着眼睛看他一眼,低声说:“府里留着这么个祸害,你就不担心吗?王者最忌讳多情,王爷给自己找了个把柄,他这是自己挖坑自己跳。”
“那你我是干什么的?若王爷往坑里跳,我们就在坑里垫着,保证王爷爬得出去!成天神神叨叨是为了五夫人吗?你们同被童大人养大,得记得本份,你就是来效忠王爷的。”于默小声教训道。
“多嘴。”童舸跳起来就走,脚步重重地踩在月色里,越去越远。
“臭小子,魔障了,问世间,情为何物……”于默摇摇头,一边念叨,一边拿了笤帚和簸箕过来收拾碎瓷碗。
油灯快燃尽了,豆大的光在风里轻轻地晃动。他走过去,吹灭了灯,关上了门,打着哈欠回去休息。
御凰雪住了帝炫天的院子,他和童舸终于不必受蚊叮之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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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热得人喘口气都直淌汗,知了在树上没完没了地叫。
御凰雪写了新酒单要的料,让小元去管家那里要。此时葡萄正好,她准备酿葡萄酒。
“夫人,不好了。”小元去了没一会儿,什么也没拿,空着手往院子里冲。
“不给吗?”她抬眸瞟去,淡淡地问。
“不是……圣旨……”小元拍着胸口,急声喘着,朝外面指。
“怎么,要砍他脑袋?”御凰雪故意问。
“哎呀,比砍王爷脑袋还严重!”小元跺脚,终于缓过神来,尖声说:“王爷在书房,管家带着太监去书房,我刚听到太监宣读旨意,皇上赐婚了,赐正妃给王爷了!说是即刻成亲,一个时辰之后就送来。”
御凰雪手一抖,笔尖的墨滴在宣纸上,刚写好的字顿时模糊一
片。
“是什么人哪?”小歌丢下手里的活,匆匆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