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她的动作,人们仿佛看到落入凡间的仙子,正舞动当空!她裙似蝶飞,发如流云,随着宫商徵羽的变化,交织出一曲极其轻灵的美妙旋律!
这从未聆听过的乐章,简直是人间的天簌!众人静静聆听,轻柔而舒缓,使人仿佛置身于笼罩于嫋嫋轻烟的仙境中。
接着又听她轻声吟唱道:“怜君庭下木芙蓉,嫋嫋纤枝淡淡红。晓吐芳心零宿露,晚摇娇影媚清风。似含情态愁秋雨,暗灭馨香借菊丛。默饮数杯应未称,不知歌管与谁同。”这歌声婉转圆润,空灵飘渺,却飘而不散,美妙绝伦,绝对是“一字新声一颗珠,唱后樱花叶里无。”凡稍微熟谙音律者似乎都已经知道,谁将是胜者。
终于,琴声与歌声同时结束,而那幽然的旋律,优美的歌声,仿佛在余梁之上,久久萦绕。海棠优雅起身,含羞地对观众们鞠了一躬,观众们回过神来,疯狂地拍起巴掌。
“太美了!”吕槟榔震惊地难以置信,既倾慕又激动地走到海棠身边问道:“姑娘,请问您适才所奏可是失传已久的‘芙蓉曲’?姑娘可是蜀国人氏?”
“不是!”还不等她回话,已经有人替她答了。回话的是皇甫恪,他占有欲十足地抓住佳人,将她带到一旁,小气到连看都舍不得给旁人看去,吕槟榔只得悻悻作罢。
第二轮比赛的是棋艺,出战双方为谢掌柜与黎汉钟。
“请。”谢掌柜入坐,伸出示意对方执黑子。
“啊,多谢。”古来惯例,下围棋尊长者执黑子,黎汉钟年长,见谢掌柜此举,不禁感动。
接着,两人你来我往,正是棋逢对手,下得惊心动魄,围观人数虽多,却秉住呼吸,一字也不敢言。棋盘仿佛变化成了一个战场,身为主帅的谢掌柜掌控着旗下士兵,而所执白子便如同千军万马,与黑子在棋盘上展开逐杀,一时间妙招纷呈,看得人目不暇接。
“哈哈,此乃我平生最畅意的一局棋,快哉妙哉!”黎汉钟掷下棋子,仰天大笑道:“我黎某走遍大江南北,生平只服一人,谢掌柜,承让了。”
“尊贺客气,棋盘如世事,变化纷纭,循环往复,其实没有输赢。”谢掌柜微微点头,露出同样舒畅的笑容。
这……到底是谁赢了?看来像是谢掌柜赢了,可他却说自己没赢也没输,那就是打成平手吗?众人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第三轮是书法比试。两队的参赛选手是襄阳子和皇甫恪,谁知皇甫先生罢赛了。
“皇甫恪!你想怎么样?”老板娘给他气死了。
“你不仁,我也不义,海棠身怀有孕,你还要她来参赛?真是岂有此理。”他也很火大。更让他难以忍受的是对面赛八仙里那个白面书生对自己孩子他娘的窥视,看得他怒火中烧,一侧身,将怀里的佳人挡住,不给那人再有一点机会看了。
“那怎么办?”老板娘没料到这男人居然醋劲这样大,早知道就不惹他了。
“你去比赛吧。”皇甫恪冷冰冰地说。
真是人到用时方恨少啊!老板娘急得团团转,一咬牙:“曲帐房,你去写!”
“我?”曲帐房用指头指着自己,生怕听错了。
“没错!就是你的!”无奈之下曲帐房被迫上台,他硬着头皮写了一张“房玄龄碑”的楷书,众人一看,书法刚健,笔笔有力,极尽抑扬顿挫之感,实在是不错;可再一看人家襄阳子,拿着湖州银镶斑竹极口羊毫笔,醮着松烟香墨,在上好的雪浪笺上写字。
别的不提,光是气派就令曲帐房暗骂一声脏话,早知道对手如此讲究,就把老头子那些贵得要死的某某笔,某某墨、某某纸和某某砚拿来灭他威风了。
很显然,赛八仙占了上锋。
“完了,再输就没得搞头了,还剩下画了,我说,你真不上场?”老板娘愁眉苦脸地问仍然阴沉着脸的皇甫恪。
“嗯哼。”强脾气的男人,一脸没得商量。
老板娘直给男人怀里的海棠使眼色,海棠抿嘴笑,轻轻抬起小脸,凑到男人耳边,娇声道:“你快点去比赛啦。”
“哼,你也不乖,居然事先都不告诉我一声。”他旁若无人地捏着佳人尖尖的小下巴。
“好嘛,对不起啦,你先去比赛,如果赢了,回家有奖赏哦。”佳人也学会了引诱。
“真的?”他眼一亮,精神明显一振,“是你说的啊,别到时候又喊累了不要了。”
“知道了啦,你快去嘛……”海棠瞧见老板娘一副要笑又不敢笑的模样,差红了脸,直推那好色的男人上场。
()好看的txt电子书
“你坐到这里,挡着,别让对面那家伙看了去!”他安排老板娘坐到海棠身边,不放心地交待一声才上台。此刻他精神抖擞,打算将刚才喝下的醋意全部出到对手身上。
戏台另一侧,正准备上场要对台的何采连,突然有一种大难临头预感。
一柱香的工夫,两幅画都已完成,皇甫恪和何采连各自将画卷起,递给黎汉钟和老板娘后。
“咱们回家喽!”皇甫恪一把抱起海棠,头也不回地往家走,他要赶着回去领奖品啦!
台上,两队队长各自拿起对方队员的画卷,相互一展画轴,先睹为快。怎知黎汉钟先看了何采连的画作后再见皇甫恪所做,瞬间面红耳赤,差点惊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