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晕倒在我的怀中,我慌得不知所措,我这也才明白了为何这么久以来他如此苦心炼药的原因,他的病并没有好……原我只以为是他的一个爱好罢了,却不想他一直在隐瞒了自己的病情,幸好他只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便醒了过来,看到哭得眼睛红肿的我时心疼的拧紧了双眉,不停的安慰着我。
在我的追问下他终是告诉了我实情,原在当初度我墨魂送我回现世之时,他不但过度的损耗了灵力,更重要的是他强行开启了天眼,他说五年了兴许是该受到了惩罚的时候了,这便是他不想回族内的原因之一,他隐于山林中或许凤鸾族便不会受到牵连,天谴由他一人承担便好,他说其实他还是感谢上天的因为让他等到了我回来……
我大哭的扑入他怀里,我说“非墨,我好不容易寻到了你,好不容易能过上快乐的日子,我不要你离开我,不要独活于世上,没有非墨的世界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他只是怜惜的看着我,眼中是浓浓的不舍。
任由我不停的哭泣,他只是静静的抱着我,哭累了,我神情认真坚定的告诉他如若哪一天他离去,我便也会追随他而去,惊得他神色大变,恐慌的将我紧紧拥在胸前,眉头深锁的命令我不能如此轻生,他说或许这一切还是会有转机的,只是他这段时间来的生活有如梦境一般,不愿去想天谴的事,身上的墨魂在一点点流失,支撑身体每天入药的量却是逐渐增加,只是希望能更久的陪伴我……
听得我整颗心都纠结在一起,红肿的眼眶再也涌不出泪水,我问他那转机是什么?他沉吟了半晌才问我是否还记得第一次见面之时的圣沧山,我点点头,我说是否与那蓝眸异世少女的预言有关系,他踌躇了片刻才道是,我知道他不想让我再次被这个预言卷入乱世中,可是傻非墨你又可知道,这一次我是决心要亲自验证这个预言的,不为别的,只为你……
当天夜里我就已将两人的包袱整理好,我记得这圣沧山离白虎是最近,告诉他明日一早便启程前往白虎去借白虎石,介时希望能通过圣渺借得其他三国的灵石,非墨他自然是反对我的做法,可是如若他不答应我我便不理他,就这样我们僵持了两天后,他终于答应我的提议,与我一同前往白虎。
所以,我们现在正驾马疾驰在通往白虎的官道上,整日呆于谷中的我真的不知这青和大陆何时变得如此的萧条荒芜,当初回到鹧鸪城时也不曾见到这般景象,路过的一个村子里,满地的白骨横尸,这像是得了瘟疫一般,非墨怕我被传染上,不但用浸过药水的纱巾将我的脸蒙起,还给我戴上了纱帽,真是双重保险啊……不过至从没有墨魂在体后,本来只是深蓝色的眼睛又变成了淡淡的蓝色,有纱帽遮挡着,也方便很多。
“心儿,冷不冷?”身后的非墨将我身上的披风将我紧紧的裹了裹问道。
笑着摇摇头:“不冷,非墨,刚才那家驿站里对桌的那几个人说的可是真的么?”
“心儿指的可是令剑与大漠军他们在雪剑山庄外对抗?”我点点头。
他思索了片刻才回我:“心儿可是想改道前去……见他……”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他的语气里有股酸味儿……
稍稍转过身去单手环上他的颈项,含笑瞅着他,不禁促狭起来:“呀,这是哪来的这么大的醋味?”
另一只手被他握在掌中,他伸出一指轻轻戳了戳我的脑袋:“心儿总会拿我寻开心,”说完他指尖轻划至我的眉心轻揉起来,舒服得我闭起了双眼,“赶了一天的路可是累了?”
我仍是摇摇头,抿嘴笑答:“非墨,我不累,”睁开双眼专注的望着他,“我想我知道大漠与玄武打起来的原因,当初骆城一战之时,令剑刺伤了我与昊天,如若没有进入迷踪林我想我们俩当时便已死了……”话才说到此只觉他握着我的手紧了紧。
低低一笑,非墨对于那次的战争总是满腹的内疚,安慰的对他笑笑:“其实更大的原因应该是无回谷那次白虎伪装朱雀偷袭大漠的事吧,当时领兵的是令剑……我这番想去雪剑山庄会他便是想问清这事情的缘由,另外我还想知道令剑为何要杀我,以及他一天下惧怕的青冥教教主为何会甘愿做别人的手下……替人卖命……可是他若再见到我,还会杀我么?”
非墨低下头,下颚抵在我的肩上,嘴唇轻轻过我的耳珠,柔声道:“心儿,其实这段时间以来都是我的私心在作祟,你可知道我多想将你永远的藏起来,只属于我一人的……”
“非墨……?”
“其实在我送你回去后,令剑他便恢复了记忆,当初他杀你是因他被手下紫衣下了雪纷飞而失了忆,至于他为何为白虎卖命,那是因为他体内中了蛊,发作起来犹如万蚁噬心般的蛊毒……这也是我最近从蓝若那得知的。”
“这蛊毒是圣渺下的么?”一抹伤感浮上心头,原来令剑竟是一直在被人控制的……“那蛊毒非墨能解么?”
非墨摇摇头垂首沉吟:“这毒只有下蛊之人才能解……那人便是控制他的白虎皇帝,也是水圣渺的父皇。”
“啊——”我吃惊的睁大眼睛,惊讶过后心情是异常的沉重,我记得为令剑包扎的那一次,他的后背满是怵目的伤疤,他原来到底过的是怎样的一种生活?!
“非墨,你说那圣渺现在会不会也在雪剑山庄那?”
“嗯,应该会在的,只是这水圣渺变了很多,我记得很久以前见他是个文质彬彬,静漠淡雅的男子,传言白虎皇帝很是疼爱他,一心想让他继位,可是圣渺却志不在皇位上,听闻他从小便喜欢四处游历,不喜皇宫的生活,而后来听说他的父皇拿他最喜欢的女子做了威胁,他才收了性子回来为父亲做事,而那女子终还是死了,之后他便变得寡言阴郁……唉,造化弄人啊……”非墨慨然感叹。
“……”
“心儿,你既认识这白虎太子,这次去白虎可是打算前去找的他?”
“嗯,我与圣渺在鹧鸪城时曾有一面之缘,当初他说若我要寻他,便到白虎皇城的紫凌轩。”
“那我们先到雪剑山庄吧,若他真与令剑在一块,我们这会去了皇城也是扑个空,心儿说呢?”他宠溺的看着我让我忽略了他眼底淡淡的忧伤。
“好。”我笑答。
“心儿,坐好了,要加快脚程了,说不定今夜就能赶到,”非墨扳过我的肩膀环住我的腰身,双腿一马肚,向雪剑山庄方向奔去。
月挂枝头,向地面洒出孤寂的清光之时,非墨放慢了马蹄,抬眼望去,不远处有星星点点的篝火,人影绰绰,只是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未散的硝烟味……
“他们两军在此交战,看来我们不用到雪剑山庄了,”非墨翻身下马,将我抱下后,那马竟哒哒哒的从小道跑入了林中。
我诧异:“那马……”
“这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