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微微一笑:"願者上鉤。"
"魚又不傻,怎麼會上你的鉤,看來午膳只能指望我了。"
看著她活蹦亂跳的模樣,青年沒再說什麼,只是在河邊找了處陰涼地坐下,把魚竿扔進河裏便拿出一本書看了起來。
白狐等這一天等得可是夠久,渾身上下都是喜氣和活力。她先是站在岸邊好一陣逗弄河裏的魚兒們,最後才變回真身跳進了河裏。沒過幾秒,一條條肥嫩的魚被她用嘴銜著甩回河岸。接著口爪並用,把那幾條魚兒用自己的薄衫裹好,又下到河裏玩起了水。
下午的河水不似正午的那般熱,她暢遊在涼爽的河水裏,一時玩心興起。她一口氣遊到青年面前,猛地一躍,水花四濺。她沾了水光的皮毛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甚是美麗。
青年低頭看了看自己被打濕的衣服,又看了看在河水裏俏皮地望著他的九尾白狐,臉色有些難看。
白狐見狀,感覺到自己惹了禍,忙要遊走,卻被青年一把拎了起來。
"你膽子倒是不小。"
她心中暗嘆不妙,怕是今日要承受幾個鞭子了,驚嚇得縮住頭,可憐兮兮地緊閉雙眼,不敢睜眼跟青年對視。等了幾秒,卻不見紫藤鞭有何動作,她剛一睜眼卻恰好跟青年那雙戲謔的眼睛對上,接著便猛然被丟進了河水裏。
她冷不丁嗆了幾口水,又一時沈到河底。為了雙腳著地盡快浮出水面,她默念咒語幻化出人形,這才迅速浮出了水面,又連連咳出了嗆進去的河水。
"你這人,開不起玩笑嗎?"她咳得滿臉通紅,出盡了洋相。
"你覺得我像是喜歡開玩笑的人?"青年低頭看著她,"另外,你知道這河水其實遮擋不住什麼。"
聞言白狐低頭看了看自己赤裸的身體,臉又紅了幾個深度。她趕忙恢復真身,跑到岸邊找到了薄衫。她回頭看了一眼青年,只見對方正笑望著她。這下,她不知道該如何穿衣服了。如果她幻化出人形,必然又要被青年從頭到腳看個夠,可是如果不化,自己又沒辦法穿衣服。剛剛化真身跳進河之前,她怎麼沒想到這一點呢?
青年好像就等著她出醜,絲毫沒有轉過頭的意思,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甚至還往她這邊走了過來。她越想越急,在原地轉起了圈,卻還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青年幾步便走到了她跟前,拎起她的薄衫,還數了數她抓到的魚,誇了句:"很能幹,回去吧。"然後自顧自往茅草屋的方向走去了。
白狐沒辦法,只得跟上。
回到茅草屋,青年架起火烤起了魚,復又把帶有魚腥味的薄衫仔細洗好晾在了一邊。看著滴水的衣服,這下她一時半會真是沒有衣服可以蔽體,只得保持狐貍模樣。
一人一狐就這麼吃完了晚膳,天也很快黑了。
白狐看了眼還未幹的薄衫,慢慢走回自己的床榻跳了上去。自打會幻化出人形之後,她便沒有以狐形睡過覺。她看了眼正準備躺在對面床上的青年,不禁在心裏嘀咕他的報復行為。她只是開了個玩笑,他又何必害得她不能幻化出人形呢?
"你是在腹誹我?"
她忙搖了搖頭。這要是承認了,說不準又要惹來什麼災禍。
"那就好。"青年輕笑一聲躺下,很快便有均勻的呼吸聲傳了出來。
她一時睡不著,悄無聲息地爬到青年床上。看著這位朝夕相處的青年,她一晃神便又想起了大王。不知大王近日有沒有想起她?或許他跟其他妃子每日在酒池肉林中享樂,完全忘了她吧。想到這裏,她又要掉眼淚。
"不至於為此等小事而哭吧?我以前怎麼沒聽說你們狐族這麼愛哭。"
青年突然響起的聲音,嚇得她一時忘記擦眼淚,尷尬地跟他對視著,不知該如何是好。
"說起來,你怎麼跑到我的床上?是想讓我抱著你睡嗎?不說話,那便是我猜對了。"青年說著便摟過她,按在了懷裏。
這是白狐第一次在真身狀態下被一個男人抱著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