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好不到哪里去,在她的唇肿起来的时候,他的早就先被她咬破了,可想而知,血都流了,怎么会没肿。
把她脚上的袜子脱掉,防止袜子太紧会让她已经肿了的地方难受再遭殃。
她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看着他此刻的温柔,想着他今晚混蛋的那些话。
然后坐在她跟前去,把她的手拿起轻轻地给她处理伤口。
疼的时候她就会咬着唇,可是唇早就先给别人咬破了,于是她是疼上加疼,但是心里却湿漉漉的,不是疼,是激动,又难过又生气,又感动,又无奈。
这个男人啊,明明那么了解她,为何还要说那些置气的话?
还是真的以为她会跟那个姓顾的医生有一腿。
那么他可真就是不怎么了解她了。
从十八岁跟他交往后,再也没有别的男人能入得了她的眼,任由那些再好再美的男人,也不过是肤浅的赞赏。
如果不是顾安平,哪个男人会抽风一样的突然停下车子在一个路边不知道长的是丑还是美的女孩面前,还下车去关心她。
以为人人都是他傅忻寒吗?
不管什么时候都可以在她面前停车。
“你不是要搬出去吗?”时针仿佛走了一百年后,她回忆了他们曾经小半生的过去之后,她才开了口打破了那一室宁静。
他的动作还是那么轻,给她把手上的伤口洗干净消毒后绑上纱布,然后退到她的脚边把她的脚放到自己身上,抬手拿着药膏轻轻地在掌心里揉搓着:“我以为你不会回来!”
淡淡的一句话。
她的眼神就那么赤条条的看着他,看着他说的话,看着他的表情,看着他的心,嘴巴上却依然犀利:“你真的以为我不会回来?”
他才抬眸看她,那灼灼的目光,像是打算把她吞了。
分明就是在等她回来解释,却忘记了她生气的时候更喜欢闷着什么都不说。
于是,今晚这场吵闹,这场威逼,他也知道自己很过分,但是……
“以后别上他的车!”
想了想之后还是下了命令。
她却转头看向窗外:“我上不上他的车还要经过你的批准?他可救过我两次!”刚说完就脚上一阵疼痛,疼的她尖叫一声:“你轻点。”
“我怕太轻了你记不住!”我这是在帮你增强记忆力。
她瞪他一眼,然后又置气的看向别处:“你呢?又是抽什么风说那么多不可理喻的话?”
终于,好像在慢慢的恢复平静,他没再回答,而是低着头轻轻地吹着她的伤处,怎么歪的这么严重。
而此刻她的心里才是真的升起一丝丝的温暖,然后越来越多的,像是要溢出来,那滚烫的开水,一点点的溢出来,烫伤的不仅是连心的十指,还有浑身所到之处的表皮。
夜一点点的沉下去,他竟然有些不舍的就这么松开她,哪怕只是一只脚。
而她也好似有些不舍,不过脚上的痛感已经减轻了很多。
“我好了!”她提醒他,两个人总不能就这样一直呆着。
而且她也是真的渐渐地犯困,当他投来无比不悦的眼神的时候她就掩着嘴打着哈气,眼眶里一下子模糊。
他轻轻地放开她:“你好好睡!”
她不说话,只是轻轻地躺下,然后侧过身,等着他走,已经合了眸。
他坐在那里不悦的皱着眉,她狠心起来,真是十个他也抵不了。
好吧,两个人都认为彼此的狠心是天下一绝。
“出去麻烦帮我带上门!”不过就这样又睡在主卧里却是她最开心的事情。
他坐在那里许久不说话,她却是俩眼皮真的开始打架,再也等不了了,明明已经轰他走,可他竟然还是没走。
于是她很快的眼皮再也掀不开,真的就那么昏昏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