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兴阑珊地起身洗漱,打理好预备出门,甫拉开门把,就看见抱膝坐在门口的身影,等得太久,右脚掌无聊地轻点地面打起拍子来。
他愣了下。“你干么?”不是偷偷摸摸走了?又跑回来当什么门神?
“忘了东西吗?请便。”他很大方侧开身。要清就清干净一点,别留个什么证据的,他不想再大扫除一次。
他表情好冷漠。
昨晚把话说开了,现在连应酬的虚假笑容都懒得给,直接摆脸色给她看。
她不晓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好无辜地仰着脸,高举手中的提袋。
“我去帮你买早餐,没有钥匙进不了门。”
现在是在暗示他什么吗?
休想!他再也不会容许她任意地进出他的生活,想来就来,说走就走!
“季楚,我手好酸。”软软的抱怨声,似是撒娇。
杨季楚没好气地接过早餐提袋,却没再进屋,而是直接走往电梯方向,偏头见她张着期待的眼眸,他轻叹。
“发什么呆?不是要吃早餐?”
冉盈袖天天都来找他,多半是去学校居多,如果他正在上课,就乖乖坐在角落扮学生,不吵不闹不烦他。
下了课,她若提出邀约,他不一定会在当下应允,但多数时候还是顺了她的意。
她悄悄统计过,约了他十次,成功机率有九次,唯一例外的那一次,是学校要开会。
但是除了喝醉送他回家的那一夜,她再也不曾在他住处留宿过,一次也没有。
“要就去你那里。”关于这一点,他非常坚持。
“可是……”
“不要就算了。”
“不是啦,我才刚回台湾一个月,很多东西都还没整理好,屋子里很乱,你确定要来吗?
他神色缓了缓。“不介意。”
不仅不介意,还主动挽起袖子帮她整理,后来的几天,有空会过来帮她打点生活所需。
其实,他只是嘴巴上不说而已,骨子里还是和以前一样,会关心她、为她诸多设想,不管他承不承认。
直到后来,她似乎有一点点懂了。
拒绝让她存在的影子驻留在他私人的生活空间,不是拒绝再让她走入心里,而是经历过狠狠抽离的痛,必须自己一个人收拾所有她存在的痕迹,他痛得怕了,不想再轻易任她占据生活,他却永远被隔绝在她的世界之外……
于是,这一回换他来走进她的人生。
很公平,不是吗?
他虽没说,可她主动留了一部分属于他的空间,包括——身边的专属床位。
这天晚上,一场温存性爱过后,杨季楚抱着她,肢体亲密交缠,静静品味彼此相陪的柔软情韵。
“明天周休,陪我去挑窗帘?”趴靠在他身上的冉盈袖,有一下没一下地啄吻、啃咬他唇瓣。
“为什么要换?”现在的窗帘很好啊,雅致不俗,是适合女孩子的典雅色调。
“不遮光。”她不走公主风,没有太多的蕾丝需求。“你对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