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我这样一个脑筋不开窍的人,沈文不知所措了,他无奈的按下电话拨号,“小叶,把何苦叫到我办公司来。”
何苦?我没有听错吧!这是人名吗?在这个经济飞速发展的世界里,就算作父母的再怎么没文化,也不会给自己的子女取这样一个名字啊!
办公室的门轻轻被推开,发出忧伤的“吱吱”声。
“经理,我来了。”
我迫切的想要揭开这个名字古怪又带着神秘模特儿的面纱。
当一张秀美的脸映入我的眼眸,我怔住了,不全是因她到底有多美,而是我记忆中有这样一张脸,我认识她,我诧异的叫出了声,“天使。”
乐乐坐在我旁边,显然吓了一跳,身体打了个颤。
而何苦却没什么动静,像一具被抽去灵魂的躯壳,一动不动的搁办公桌边站着,和我们上次见面简直判若两人。
我轻声的试探着问:“喂!是我呀!你还记得我吗?”
时间悄无声息的溜走,窗帘的影子随风在阳光下跳着舞,可她仍然保持着原有姿势,彷佛悲伤时她现目前最重要的事情。
连沈文都觉着过意不去了,他重重的拍了两下桌子,“何苦,发什么楞呢!人家高创意在叫你,听见没有。”
何苦终于恢复过来。
“对不起,对不起,沈经理,我最近没心情接任何广告,麻烦你向客户……”
我打断她,叫道:“你还记得我吗?”
何苦转过头,凝视着我,她的眼睛雾蒙蒙的,应该是经常哭留下的痕迹,她看不清楚人的模样,“你,你是?”
“我是高……”我突然记起上次我们并没有告诉对方名字,另一个名词在脑中闪过,“富二代,我是火车上的富二代,你不记得了吗?”
她再次凝视我,眼睛明亮了许多,“是你啊!你怎么在这里?”
“是啊!天使,你终于想起来了,呵呵。”
何苦那张涂了紧肤膏似的脸忽的显出一个笑,很浅很浅,“天使,是在叫我吗?”
看来她真的很悲伤,若是正常的女人,在听见某个男人叫她天使的情况下,必定会笑弯腰吧!
天使这个名词只是我个人对她的一个定义,就这样叫出来是我疏忽了,我的脸都羞红了,赶快转移话题,“何小姐,我是GW公司的,现在有一个广告想找你个合作,可以吗?”
我想在我们“认识”的这层关系下,她会答应的,不料她第一反应就把刚才对沈文说的话复制了一遍,只是少了“沈经理”这个称呼而已。
办公室里的空气像是缺少了氧气,我连呼吸都便得难受,难道这就是被拒绝的滋味吗?我也沉默了。
此时,恰恰是被我拒绝过的无琪有了动静,她夺过我手中的文件,“何苦姐,你看看这广告的设计吧!我看了都有过想要做女主角的冲动,真的很棒!”她的表情既认真又诚恳,让谁看了都没有回拒的理由。
何苦拿过文件,依然冰冷的表情,她只是出于礼貌的走一个形式。设计文稿上密密麻麻的字犹如成群成群的蚂蚁,她不安逸的翻着纸页,很快很快,两天的设计成果被她否定。
翻到最后一页,她的眼睛突如玻璃般透亮,面部的阴云也明朗了一大半,“我可以接这个广告,不过有个条件。”
眼看有转机,我喜出望外,不假思索就说道:“不管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
“接下来这几天我都没有空,只有下星期三有时间,所以只有那一天我可以去你们那儿录制广告,还有星期一就必须得把拍广告的酬劳给我。”
听到她最后一句话,我才想起文件夹里的最后一页并非我的设计稿,而是模特劳务合同,上面清清楚楚的标明了模特的酬劳费,那是一个不菲的数字。本以为是我的设计打动了她,不料竟是*数字的功劳。
她的两个条件确实太过于苛刻,我开始后悔刚才的冲动。
兴许是沈文太久没有听见何苦说接广告,开心极了,但又像是看出了我的难处,说:“高创意,何苦拍广告的能力是亮点公司公认的第一,所以一天时间完全足够,你无须担心。”
从他从容的面孔,我感觉不到他的话有半点吹嘘的意思,彷佛经历了千锤百炼,我相信了。可就算时间不是问题,那不菲的酬劳费也是个难题啊!合同里有规定酬劳费是在广告上了电视才付与模特儿公司的。
眼看何苦很没耐心的放下文件,准备要离开,我终于还是狠下心,坚定了自己最初的想法,“好,我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