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悦盈顿时又喊叫起来。
“郑三,你放手,有什么话慢慢说,老大老二,快把你妹夫拉开。”王氏面对郑三却一点脾气都没有,更不敢让自己的两个儿子行凶,只让他们把郑三拉开。
王氏的两个傻儿子刚要上前,却听郑三一声暴喝:“我看你们谁敢过来?!”
郑三一手揪着刘悦盈的头发,一手指着王氏三人,强大的气势顿时让王氏娘三没了脾气。
说起来这郑三在发达之前就是一个泼皮无赖,好狠斗勇的主儿,他哪里把王氏的两个傻大个儿子放在眼里?如果真的打起来,即便不用自己的伙计,就他一个人都能把他们俩放倒。
“娘救命呀,女儿快被打死了。”刘悦盈发出可怜兮兮的哀求。
王氏面色难看,想上前又不敢,只得低声下气的说道:“郑三,有什么话你把悦盈放开再说好吗?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悦盈进了你郑家的门都一年多了,侍奉你从来不敢有半点疏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
“啊呸!”王氏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郑三打断了:“狗屁苦劳?!你还有脸说什么苦劳?她都害的我郑家快要绝后了,还敢跟我说什么苦劳?!告诉你,你面前只有两条路,一条,你从哪来的就回哪里去,把你带来的这两个混蛋玩意一起给老子带回去!第二,你把当初从老子这里拿的钱给老子拿回来,老子让这只不下蛋的母鸡跟你们回去。”
王氏虽然年龄比郑三大不了几岁,但是论起辈分毕竟算是郑三的长辈,郑三如此说话,可是一点余地都没有留。
王氏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不忍心女儿受苦,但是想发作又不敢。
郑三轻蔑的看了王氏一眼,拽着刘悦盈的头发就往回走,口中还骂骂咧咧的说道:“还敢跑,看我回去不把你的腿打断!”
刘悦盈早被郑三打的怕了,一边拖着不走,一边凄厉的大声喊叫:“娘,救我,救我。”
王氏狠了狠心,冲着两个愣在旁边的儿子叫道:“你们死了吗?还不把你妹妹抢过来?!”
老大老二闻言连忙追上去想要将刘悦盈从郑三的手中抢过来,却不料郑三身手了得,一脚一个已经将两人踹翻在地。
“郑三,我和你拼了!”王氏撒泼起来,张牙舞爪的冲过去想要动手。
郑三冷哼了一声,说道:“你再敢过来信不信老子连你一起打!”
郑三的声音阴冷,没有人怀疑他是虚张声势。
王氏顿时不敢上前了,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儿子,王氏终于知道自己斗不过郑三,更救不了自己的女儿,不由悲从中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一边哭一边求恳:“街坊四邻们你们都看到了,这郑三不是人呀,他们要连我这个丈母娘一起打呀,你们都给我评评理呀。老天爷呀!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
王氏语无伦次,后悔当初听了媒婆的话将自己的女儿推入火坑。
围观的人虽然也同情王氏母女的遭遇,但是却没有人敢跟郑三发难。
郑三冷笑一声,拖着刘悦盈又要走,却听一人冷冷的说道:“住手!”
这个声音并不大,但是却含着威严,让郑三不自觉的停下脚步,但他马上又觉得这样弱了气势,便大声说道:“老子倒要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敢强出这个头?!”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接触到他目光的人都忍不住退后了一步。
但是有一个年轻人,长衫翩翩的却踏上了一步,淡淡的说道:“是我!”
这个人正是程仲!看到王氏为了女儿终究是和郑三撕破脸皮的时候,程仲点了点头,这王氏虽然贪财泼悍,但却没有泯灭耐性,这也是程仲出头的原因。
看到程仲出头,王氏的哭号仿佛突然噎住一般,戛然而止,脸上的表情更是复杂,又羞愧,又懊悔,却又带着几分惊喜,和满脸的鼻涕、泪水混杂在一起可谓精彩之至。
“哟!”郑三的表情立马变了,作为生意人,他当然认识程仲,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刘悦盈,郑三早托了关系去结交程仲了,但因为抢了程仲的未婚妻,郑三自度即便程仲气量再大也不会原谅自己,所以也就没有去触那个霉头,惹那份没趣,恐怕这也是郑三对刘悦盈态度如此恶劣的一个说不出口的原因。他是觉得刘悦盈坏了自己的前程。
“郑三见过程老爷,程老爷是稀客呀,有什么吩咐,您尽管说。”郑三躬着身子,脸上满是讨好。
一年多前,程仲刚刚考中秀才,郑三还不觉得什么,但是现在的程仲不仅仅是秀才,而且有权有钱,说到权,程仲是华亭县除了海瑞之外的无冕之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说到钱,程仲的丝绸生意越做越大,钱财就像是滚雪球一般越来越大,虽然郑三也经营者两家当铺,可是和程仲一比屁都不是呀。
郑三怕程仲,因为程仲拥有足够对付他的能力。
要是早知道程仲会有今天,恐怕当初王氏就是倒贴钱,即便刘悦盈美若天仙,无人能及,郑三都不敢将她娶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