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琳是单纯,却不是傻子。她见张勇霖奇怪的笑容,忽的,醒悟了过来,忍不住握起拳头打张勇霖一下,嗔道:“你……你骗我。你哪有受什么内伤?”
这句话一出口,方才想起,自己是出家人,怎么能用这种撒娇的语气和他说话,不由得满脸红晕,忙转过了头。却拿起饼子吃了起来。
两人吃了干粮,又在林子里走了半晌,方才走到昨天魔教围斗定逸师太的地方,哪里早就没有了人,只见一棵大树中间的树皮被人拔去,上面写着为师去汉阳青云庵的留言。想必是昨天定逸师太找了仪琳许久,也没有找到,不得已留了言,自己先赶往汉阳去了。
张勇霖看了看下四周,自己的佩剑也不见了,看来是定逸师太一并带走了。他对仪琳说道:“师妹,令师她们已经脱险了。这下子,你该放心了吧。”
仪琳点点头,道:“我们赶紧去追她们吧。”
她心里有些奇怪,前天夜里和师傅走散了,她着急上火的到处寻找,可现在已经和师傅走散两天了,她居然一点也不着急。而且心里觉得这样的日子过去下,似乎也不错。她忍不住偷偷的看了眼张勇霖。谁曾想张勇霖也正在看她,她感觉自己的心事被张师兄给看了出来,心如鹿撞,目光也登时慌乱了起来。
张勇霖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这仪琳估计有百分之八十是喜欢上了自己。他眼珠子转了转,辨了辩方向,带着仪琳出了山林,顺着官道向汉阳走去。一路上,张勇霖就讲了些爱情的小故事,挑拨一下仪琳那有些松动的心。想来仪琳在恒山确实过得无聊,再加上她年纪也不大,对这些故事却也没有什么反感,反而低声浅笑。有时候还露出憧憬的样子,仿佛自己就是那个女主角一样,她两颊通红,一时把观世音菩萨也抛到了九霄云外。
这么一来,两人赶路的速度可就慢了许多。夕阳西下,两人却到了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好在他们都会些功夫,于是就在官道旁的树林边弄出块干净的地方,坐下休息。
夜色沉沉,山风习习,两人背倚大树,草丛间流萤飞来飞去,点点星火,煞是好看。张勇霖给仪琳讲着故事,力争把她从佛法无边中拯救出来。他正讲着故事,忽听,仪琳叫道:“看流星!”
张勇霖顺着仪琳手指的方向望去,天空中一个流星疾掠而过,在天空划成了一道长长的火光。仪琳道:“仪净师姊说,有人看到流星,如果在衣带上打一个结,同时心中许一个愿,只要在流星隐没之前先打好结,又许完愿,那么这个心愿便能得偿。你说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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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勇霖笑道:“你可以试试看啊。”
仪琳拈起了衣带,怔怔的望着天边。夏夜流星甚多,片刻间便有一颗流星划过长空,但流星一瞬即逝,仪琳的手指只一动,流星便已隐没。她轻轻“啊”了一声,又再等待。第二颗流星自西至东,拖曳甚长,仪琳动作敏捷,竟尔打了个结。
张勇霖叫道:“好!你打成了!刚才许的什么愿啊?”
仪琳却不敢回头看张勇霖,心乱如麻,内心深处,隐隐有一个渴求的愿望,可是这愿望自己也不知道该不该想,更不知道是不是对的,也不敢向观世音菩萨祈求,一颗心怦怦乱跳,只觉得说不出的害怕,却又是说不出的喜悦。一时沉默了下来。
张勇霖笑道:“你不说,那我自己猜了。”
仪琳急道:“不,不,你不许说。”
张勇霖笑道:“那有甚么打紧?我猜三次,看猜不猜得中。”
仪琳站起身来,道:“你再说,我可要走了。”
张勇霖哈哈大笑,道:“好,我不说。其实,你的心意,我清楚的很。”
仪琳心中没由得的一慌,问道:“你知道?”
张勇霖嘴角微笑道:“当然知道了。虽然很难,但是也并非没有什么办法的!只要相信你是真心实意的就可以了!”
张勇霖这话说得模棱两可,可仪琳却像被他看穿了心事一般,靠着大树上,不再说话,也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张勇霖转移话题的问道:“师妹,菩萨人好吗?”
仪琳本以为张勇霖要说出答案,两颊绯红,忍不住站起身来就要跑掉,没想到张勇霖却是在问问题。仪琳虔诚的说道:“观世音菩萨当然是最好的人了!啊,不,她是神仙,是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神。”
“那她肯定是希望世人幸福的了?”
仪琳点了点头。
“师妹,如果你要有什么想法,就去做,只要不伤天害理,只要不是伤及无辜,又能让自己幸福。想必菩萨也不会见怪的!既然菩萨都不见怪,那么你的师傅、师伯们应该也不会见怪的!”
张勇霖若有所指的说道。
仪琳心中一动,如果我能和张师兄……菩萨是不是也不会见怪呢?
正文 第018章 偷香的田伯光(1)
不到10里的路程,让张勇霖两人足足走了3个时辰方才到了汉阳城,找到青云庵的时候已经将近黄昏了。见了定逸师太,张勇霖说明了情况之后,拿了自己的佩剑也就告辞出来了。有定逸师太在,张勇霖就只好依足江湖的规矩,该怎么样就只能怎么样,过分的话一句都不敢说,既然这样,又何必在青云庵多呆一会儿,反正自己已经在仪琳的心里种了一颗种子,只要等一等,它自然会开花结果的。仪琳清纯是清纯,可她却是典型的闷骚型,有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面,很少对外说出来,这种人她认定了某种事情,是很难放得下的。与其赖在青云庵,引起定逸师太的怀疑,倒不如一走了之。
出了青云庵,张勇霖就找一家客栈。这客栈是内外两院,外面是两层的木楼是酒馆,里面是一个独院,两排厢房,作为客房。张勇霖订了间房,在二楼上找了一个临街的桌子,坐了下来。这是夕阳西下,彩霞漫天,整个天地也被裹上了一层金黄|色的薄纱。
这家客栈斜对面是一个两层的酒肆,正对面则是个大户人家,朱漆的大门两侧有两个立着的石狮子,门檐下挂着两个大红的灯笼,里面已经点上了蜡烛,映出“张府”两个大字。张勇霖居高临下,向张府里面望去,人家的主厅也是两层的木楼,衬得前院颇有气派,后院则被主厅挡着看不清楚。张勇霖的目光顺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