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晴眨巴着明亮的眼睛,打量着陈晚荣:“陈大哥。你是不是给沈大人出了主意?”郑晴真是个好知己,连这也看出来了。::
陈晚荣否决道:“没有啊,我们就说了些事。”不是有意瞒她,是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少来!”郑晴娇嗔起来:“你就把人家当傻瓜?连这都看不出来。你瞧见没有,沈大人离去之时,眼里对你尽多钦佩之色呢。要不是你给出了什么好主意,他会这样看你么?”
观察得真仔细,这份推断能力更让人心服。陈晚荣打从心里服气。压低声音道:“找个机会再给你说。”
“还等甚机会呢,到屋里给我说。”郑晴颇有点好奇:“陈大哥的主意。一定很高明。”
瞧她那副急于知道的样子,陈晚荣也不好拒绝,正要同意,只听一阵车轮声、马蹄声响起,定睛一瞧,一队马车进了院子。
不是别人,正是冯世才带着人来提货了。自从在长安给陈晚荣教训过后,冯世才一见陈晚荣的面就很恭敬,忙从车上跳下来,小跑着进来见礼:“冯世才见过陈掌柜。”
“免了,免了。”陈晚荣抱拳,略一回礼,笑道:“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真是稀客。”
冯世才忙道:“陈掌柜言重了。东家要我来,一是提货,二是请您去长安。”
“去长安做什么?有事,高掌柜说一声就成。”陈晚荣有些想不明白了。
冯世才如实相告:“陈掌柜,三月已过,该是清帐地时候了。东家请你过去,把帐清一下,顺便请您游下南山。”上次就想游南山,走到半路遇到太子在玉真观演奏,这事半道而废,想必高清泰是想圆这梦,才有此说。
三月份过完,已到四月了,是该清下帐了,去趟长安正好。只是,陈晚荣和沈榷刚刚定计,要擒这个刘神仙,自己占了重要的一环,不能离开,只能婉拒了:“高掌柜的好意,我心领了。这清帐也不忙在一时,过几天等我有空了再去也不迟。”
冯世才笑道:“东家还说了,要是陈掌柜忙的话,东家就过来叨扰您。”意思是说高清泰过来清帐。
清个帐,犯不着这么麻烦,陈晚荣笑道:“哪敢劳动高掌柜。”
冯世才解释道:“陈掌柜有所不知,我们高家店的规矩就是在五天之内要清完帐,要是陈掌柜有事的话,东家过来拜访您,不是应该么?”
这是一个制度,是保持信誉的一种方式,这不用惊奇。陈晚荣是高清泰的一大收益来源,香皂这一个品种就让他尝到了甜头,更别说陈晚荣还有很多新奇的想法,还在逐步实现中,要是这些想法一旦实现,他又多了很多收益。是以高清泰对陈晚荣是格外重视,不惜亲自跑一趟。
这厉害关系。陈晚荣很清楚,笑道:“那我就恭敬高掌柜地大驾了。||||”
“哪里,哪里!”冯世才说起了套话。
陈晚荣眉头一皱。眼睛放光,笑道:“冯先生,你回长安,帮我一个忙,做一样东西。”
对陈晚荣地吩咐,冯世才不敢不遵,忙道:“请陈掌柜吩咐,我一定尽力。”
“言重了。吩咐不敢。”陈晚荣的客套话一说完,道:“请跟我来。”转身进屋,郑晴和冯世才忙跟着进去。
陈晚荣给冯世才倒上茶水,这才找来纸,找来一块木炭,在纸上画起来。冯世才和郑晴眨巴着眼睛,好奇地看着纸上的画,万分不解。
郑晴实在是忍不住了,问道:“陈大哥,这是什么呀?”
这话正是冯世才要问的。很是赞赏的看了一眼郑晴。
陈晚荣解释道:“这是冷疑器,要做烈酒就得用到。我本想在宁县做,只是宁县做不了,长安我又没时间去,正好冯先生来了,帮我做好了,请高掌柜一道带过来。”
“陈掌柜请放心,绝不误了您的事。”冯世才保证一完,问道:“请问陈掌柜,这要怎么做呢?”
这种冷凝器他没有见过。不知道做法很正常,陈晚荣指着图说起了制造方法:“这冷凝器分为两层,里面这层是一根圆形的管子,得用铜来做。要是把铜锭打成铜片进行卷制的话。需要很高的水准,宁县没有铁匠做得到,最简便地办法就是铸造。我打听过了,长安有几家专门铸造铜的作坊,可以完成。”
冯世才听得云里雾里,似懂非懂,郑晴的眼光就犀利多了,弯月眉一蹙。道:“陈大哥。这圆管不难,很好铸造。只是这第二层有难度呢。要怎么做到呢?”
第一层里面是蒸汽,外面也就是第二层,接触的是冷水,这样才能实现换热,达到冷却地目的。第二层不仅仅是圆形中空,还要和第一层紧密相连,不能漏水,其技术难度自然要大些。
于她这非凡的洞察力,陈晚荣很是赞赏,笑道:“其实这不难。可以先做成两半,然后再浇铸在一起,再和铜管进行连接,这样就成了。没什么特别的要求,只要不漏水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