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应一声,带着四人上楼,去到一个靠窗的雅间,请他们坐下来。马致中今天不象上次那般,海吃山吞了,笑道:“找几样味道好。优雅地送上来就是了。”
他和吴道子一路上闲聊,对吴道子有了进一步的认识,知道他是名士,要是象以前那样摆得满满的,定会招来他的不满,才如此安排。
店小二应一声,自去张罗。此处正对曲江,放眼望去。曲江美景尽收眼底,行人、流水、绿树、碧草,无不尽有尽有,充耳喧哗闹声,热闹而不失雅致,端的人间美景。
吴道子看了一阵风景,扭头冲陈晚荣道:“陈掌柜。贵友为何还不到?”他是冲读书人来地。为的是结交名士,自然是上心了。
这不过是借口。陈晚荣撒谎道:“不急,马上就到。===我们边吃边等。”管他来不来,饭一吃,事一谈,就算达到目的了。
话刚落点,只听有人高声吟道:“杨柳青青杏发花,年光误客转思家。不知湖上菱歌女,几个春舟在若耶。”
郑晴和吴道子齐声赞道:“好诗!好诗!”
陈晚荣重重一下拍在桌子上,猛的站起来:“他来了!”转身就出去了。
郑晴看着陈晚荣的背影不明所以,别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陈晚荣是忽悠吴道子的,乍听这话哪能不惊奇?忙站起身,跟着陈晚荣出去,想看个究竟。
“好,去迎接贵友!”吴道子于这人的诗才大是欣赏,也跟着去了。马致中只好奉陪。
三人跟着陈晚荣来到右边一间雅间,门是关着的。陈晚荣在门上轻敲两下,屋里有人道:“进来。再添一壶酒。”
陈晚荣推开门,跨了进去,抱拳一礼:“兄台别来无恙乎?”
靠窗坐着一个年青人,一袭白衫,左手端杯,右手握筷,面前摆了几盘菜,一把白玉扇放在面前,颇有几分醉意,歪斜着眼打量起陈晚荣:“请问兄台,你是谁?”
都不认识,还是好友,真是咄咄怪事,吴道子三人看得不明所以。
陈晚荣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高声吟咏起来:“河北两岸芳草地,江南二月杏花天!兄台还记得吗?”
“好诗!好诗!好宏大地意境!”吴道子击掌赞叹。
白衣人打量着陈晚荣,手忙脚乱的把酒杯筷子放下,蹭的一下站起:“原来是陈兄!哈哈,想煞我也!当日杏园一别,原以为无再见之期,不曾想到今日又逢,痛快,痛快!陈兄,小弟略有酒意,未曾认出,多有怠慢,还请恕罪!”抱拳行礼,小跑着出来。
陈晚荣看清了,他居然没穿鞋,光着脚丫子,脚板踏在地板上,发出砰砰的响声。抱拳回礼:“言重了。言重了,还请恕唐突之罪。”
白衣人拉住陈晚荣,一个劲的道:“当日杏园一见,实慰生平。惜乎哉!还未及通名,就给兵丁冲散了,今日一定要好好盘桓盘桓。”
陈晚荣正有此意,笑道:“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白衣人抱拳道:“陈兄言过了,在下姓王,名翰。”
“王翰?大名鼎鼎的诗人!”陈晚荣未想到他居然是以一首《凉州词》流传千古地大诗人。大喜过望,笑呵呵的道:“原来是王兄,这里见过了。”
王翰抱拳还礼,叩问吴道子他们地来历:“敢问三位大名?”
陈晚荣引介:“这位是马大哥,马家店的掌柜。和我有买卖上的来往。”
马家店的名声王翰自然知晓,笑道:“见过马掌柜!”
马致中抱拳回礼,连声说不敢。陈晚荣接着引介:“这位是吴先生,大号道子。一手画技,天下无双。”吴道子的画技不是天下无双,千百年来,少有如他之天才者,被尊为“百代画圣”。如此介绍不算过份。吴道子忙谦道:“不敢,王兄千万别当真,道子粗通画技。”
王翰诗词画作皆工,不相信陈晚荣的说话,出于礼节道:“幸会,幸会!”
听出他话里缺乏热忱,陈晚荣取出山水画,展开道:“王兄。此画怎么样?”
王翰略一打量,惊为天人之作,眼睛瞪得老大,酒意全消,击掌赞叹,啪啪的声音响个不住,点评起来:“山水人物皆具神韵,协调之致。=宛如天成。天啊,这是神仙般地作品,非凡我所能及矣!王翰多年精研画作,自认天下少有对手,今日方知大唐有如此奇才!敢问陈兄,此画为谁所作?”
陈晚荣看着吴道子不说话,王翰惊诧不已。继而就是一躬到底:“吴兄请见谅!王翰傲慢。不把先生放在眼里,这里谢罪了。”
王翰耿直人。豪爽不群,心气高,等闲人不放在眼里,一旦服气,那就是从骨子眼里佩服出来,这话极是真诚。吴道子都有些不好意思,忙躬身还礼,笑道:“王兄言重,一时之作,不敢当王兄大礼。”
陈晚荣很是推崇吴道子:“王兄,这画可是吴先生一气呵成之作,前后不过盏茶时分呢。”
王翰一个趔趄,差点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