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拒绝见他的母亲?”
“他没说,不过我知道,他跟他妈妈向来就不亲,虽然他会按时寄钱,但是他很少去看她,他好像不想见她。”
“为什么?”
“他说他妈妈对他太好了,他受不了。”她笑了笑说。
“怎么个好法?”简东平歪嘴笑了,问道。
“这他没说。”她别过头来,白了他一眼,道,“你别想歪了,他妈妈顶多是比较啰嗦,跟我妈妈差不多,其实当妈妈的都这样,男孩就是不像女孩那样能体谅妈妈的心。”
“喂,请你不要叫他男孩好不好?”简东平露出要吐的表情。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打了他一下。
“我是泛指,我又没专指他。”她道。
简东平很想再讽刺她几句,但看到她一脸幸福,他又忍住了。显然她现在仍沉浸在那个深吻里,那场地震过后余震还在她身上起作用,想必她今晚是无法入眠了,陆劲跟她应该也差不多,可怜的家伙。
好吧,不笑话你们了,言归正传。
“你告诉他那些信可能都在他母亲手里,他是什么反应?”他接着先前的话头问道。
“好像受了点打击,很震惊,他一直以为那些信在我这里,是啊,本来我是想拿的,但是后来……”她忽然回头看了他一眼,警觉地问道,“James ,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觉得他的母亲,跟他的逃跑有关?”
“我只是觉得他没必要逃跑。”简东平直视着前方道,“据我所知,他最近几个月,每个月都有两天时间可以自由外出,政府对他已经是好得没话说了,他还想怎么样?他根本没必要逃跑,而且他也跑不了,逃跑只会死得更快。”
她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他在这世界上,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我认为,现在他只在乎一个人。”
“你是说我吗?”她问。
“你说呢?”
她沉默了一会儿,问道。
“你是不是想说,他是为我越狱的?”
这不明摆着吗?他心道,但没说话。
“可是为什么?难道是因为那些信?”她的眼珠一转,“难道他认为那些信在我这里,会对我有危险?所以,他才会不惜越狱,冒险到我家去?他想拿回那些信?”
“我想这种解释比较合理。除非他越狱的理由是想带着你私奔,他提出这条了吗?”他笑着学陆劲的口气说,“元元,跟我走,天涯海角,我也带着你,我们生生世世不分离,我爱你,爱你,爱你,爱你!”
“别闹!James!”她挥了挥手,阻止他再说下去。
他不说了,等着她猜下去。
“就因为那些信,他才会急于想见我,他以前放风的时候也可以来找我,但是他没有,其实他是不想打扰我的,我知道。“她道。
“对,之前,他有自由的时候,却选择了沉默。”
“可是,你刚才说,他妈妈在他入狱不久后就上吊死了?而那些信其实在她手里……”她的脸色骤然变了。
“这只是猜想。”简东平却觉得这种猜想的可能性很大,所以,他相信陆劲的下一站应该会是他的安徽老家,母子虽然好久没住在一起了,但作为从小跟母亲相依为命的儿子,他应该记得母亲藏东西的方式。也许因为那是儿子留下的东西,作为一种精神寄托,陆劲的母亲一直珍藏着那些信。
“关于那些信,他以前还跟你说起过什么吗?”他问道。
“他根本不相信那个人在信里说的一切,他说那个人是吹牛大王,。”邱元元的神情显得很焦虑。
“所谓的宝藏,他有没有跟你说过?”
“那个人给陆劲的最后第二封信上说他找到了宝藏。”她从包里掏出手机,又放了回去,“但是他说,宝藏的秘密跟他原先的设想有出入,但也已经足够让他过上富人的生活了。这个人的语调很怪,听上去特别狂妄,我觉得他完全是个神经病,绝对有妄想症。我才不相信这世界上还有什么宝藏等着他去挖呢!你相信吗?James?这种事不是应该只出现在小说里吗?”她回头看着他问道。
“他挖到了宝藏?”这让简东平颇为意外。
“他是这么说的。陆劲经常把他的信念给我听给我解闷。但是,我们两个都把他的信当笑话,根本不相信他说的一切。”说到最后半句,她的声音又温柔起来,好像瞬间又回到了那些跟陆劲共处一室,一起读信的美妙时光。
“你说找到宝藏是最后第二封信上说的内容,那最后一封信说些什么?”简东平问道。
“最后那封信是让陆劲把他以前的信通通寄还给他,但是,陆劲收到这封信的时候,已经是三个月以后了。陆劲回信给对方,说只要对方把他的信先寄还,他就会把对方的信寄回去,但是那封信从此就石沉大海,那个人从那以后就再也没音讯了。”
简东平越来越觉得这事有趣,他听到元元在他耳边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