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笛恭声道:“师父您为了武林做出了如此大的牺牲,徒儿深受师父教诲,怎能不尽力效仿?只是徒儿不孝,辜负了师父厚望,只好让我的下一代为师父您了却心愿。若他能在师父您的教诲之下为武林正义做出点事,也是他的造化了。”
空灵子轻叹一声:“我们又怎能代替他选择他所需要走的路?”
牧野笛道:“弟子的性命都是师父您拣回来的,又何复言其他?”
空灵子沉默了一阵,忽道:“这孩子怎么不哭不闹?”
牧野笛道:“弟子用了拂兰手……”
“混帐!他如此年幼,你怎能在他身上施那种手法?”空灵子气得银眉倒竖!
牧野笛赶紧起身道:“弟子这便去解开!”言罢,赶紧跑入草庐,对着床上的牧野静风一挥手。
便见牧野静风的睫毛颤了颤,小嘴蠕动了几下,终于睁开了眼睛:
他看上去比一般的同龄孩子要高大些,睁开眼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周围陌生的环境,这使他不由自主的有些紧张,就在这时,他的目光捕捉到了站在床前的牧野笛,立即忘记了紧张,一骨碌爬了起来,叫一声“爹”,便往牧野笛身上扑来。
牧野笛赶紧将他抱住。
牧野静风附在他父亲的身边问道:“爹,这是在哪儿呀?”
牧野笛道:“这是在你师祖这儿。”
“师祖是什么?”牧野静风一脸不解。
牧野笛道:“师祖就是爹爹的师父。”
他担心自己的儿子会童言无忌地说出他有一个叫“空灵子”的师祖,从而使自己师父多了一份危险所以牧野笛一直未告诉如人精般的儿子自己还有一个师父。
牧野静风老气横秋似的“哦”了一声。
牧野笛便将他带出来见自己的师父。
空灵子看着眼前这个机灵的四岁小儿,不由想到了牧野笛儿时的情景,于是颇有些感慨,他慈声问道: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牧野静风有些好奇地看着这个须发皆白的老爷爷,在他的印象中,只有画上的老寿星才会如此须发皆白,难道自己的师祖便是老寿星?听得空灵子问及自己,他忙道:“我的名字很长,老爷爷你记得住吗?”
空灵子乐了,点头道:“记得住。”
牧野静风一字一字地道:“我叫牧——野——静一风!”每说一个字,他就把小脑袋用力点一下。
空灵子一下子喜欢上了这个做什么事都一板一眼的小孩子,同时他也感觉到牧野笛在孩子的名字上下了一番心思。牧野笛俯身对牧野静风道:“以后体跟着师祖爷爷好不好?”
牧野静风道:“好!”然后又补充道:“但爹爹也须跟着师祖爷爷,娘亦要跟着师祖爷爷,还有外公、外婆!”
他这是要让空灵子与他们一家人一起过日子呢!
牧野笛正待再说什么,却听得空灵子道:“笛儿,你这么急躁却是为何?你先带着他在这儿住上几天再说不迟:”
牧野笛听自己师父如此说,只好暇器罢。
牧野笛在不应山上一共住了三天。
在这三天里,他带着牧野静风熟悉了周围的一切一这对他自己来说,是熟悉的,也是久违的,他曾在这儿住了十年之久!这间草庐是他亲手搭建的,东侧还有一个简陋但实用的练武场,也是他花了近三个月才开辟出来的。
那时,在这悬于半空的平台上,只有他与师父空灵子,这样的劳作反倒是他喜欢的,因为做这样的事可以暂时地忘记练习武功,忘记师门之仇,而一心一意地沉浸在劳作所特有的快乐中。
如今,草庐已有些败落了,牧野笛便花了半天时间将它修整一新,然后又将练武场上的杂草除去了。
这片平台并不宽,只有七八大,但很长,从草庐向两端延伸估计都有三十几丈,而且呈一种微微外凸的弧度。所以,站在草庐这边,是看不到东侧的练武场以及西边的飞瀑的。
西侧的飞瀑似乎是从天而落的,因为站在飞瀑坠落的潭边,看不到飞溅的尽头,到了十几大约高处,飞瀑便隐于一片烟雾之中,这烟雾即是飞瀑自身跌岩而下生成的,同时也有本就在山上缭绕的云雾。
谭边尽是一些如干戈一般直刺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