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珍惜!
水红袖伤心地望着牧野静风,哺哺地道:“你变了--”
范书在她身边轻轻地道:“变的不仅仅是他的容貌,还有其他的东西。”
敏儿大声地道:“不,姑娘,他并没有变。当一个人当着你的面告诉你他骗了你的时候,那这个人就是永远不会骗你的人!”
水红袖有些吃惊地看着这个脸上有着细密皱纹的女人,迟疑着道:“你—一你是什么人?”
敏儿道:“也许应该说是一个比你更懂得如何把握自己心中惰感的女人。我能够去做我愿意做的事,而不会去想穆大哥如何待我!”
水红袖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牧野静风,忽然道:“不管你是谁,我却能做得比你更好、更多!”
她似乎是想向牧野静风这边跑过来,但就在这时候,范书突然出手点了她的穴道!水红袖顿时静立当场,动弹不得!
她又惊又怒,俏脸涨得通红,叫嚷道:“放开我!”
范书心平气和地道:“水姑娘,你不能太任性,他已不再是从前的穆风了,接近他就等于接近危险,你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叫我如何向你师姐交待?”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这么做我不会感激,只会恨你!”
“即使你恨我,我也要这么做。”说话间,范书轻叹一声,已出手点了她的哑穴。
水红袖只能把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牧野静风心道:“这样也好,免得连累了她。”
敏儿环视众人,道:“诸位以为我们当前如何做方能让众人满意?莫非是以死谢罪?”
一时无人应对,虽然有不少人心中的确是这么想的。
敏儿道:“看得出诸位大多心有此意,只是心存仁厚,不忍说出而已。合我们两人之力自然不能与诸位匹敌。我们有自知之明,现在便自绝以谢天下,诸位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众皆失色!
无想道人、庞予等人都是在江湖中摸滚跌爬数十年的人,自然会马上想到敏儿此言有诈。
但他们一时也不明白她为何要选择这一途径,难道她能在众多高手面前逃脱不成?
敏儿当然明白他们的心意,于是又道:“若是诸位觉得只有亲手杀了我们才能解心头之恨,那么我们只好放手一搏了。”
谁人不知牧野静风是绝难相与之人?他在绝境中豁命一搏,其威力谁能小视?
众人顿时有些犹豫了。
范书心中转念无数,然后道:“诸位前辈在此,本没有在下说话的份儿一”
一直未开口的无想道人道:“范少侠不顾自身安危仗义出手已传为武林佳话,范少侠可谓是少年英雄,有话但说无妨。”
范书于是道:“牧野静风之行径为武林同道所不齿,罪已至死,只是他在死谷一战中,曾经立有大功,诸位前辈能否念及这一点,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
牧野静风心中感到有些意外,又有些激动,忖道:“我对范书一直心存偏见,今日看来,倒是我心胸太狭窄了,他能在这种时候为我说上一句话,虽然并无多大的用处,却也是他的一片心意。”
同时又想:“我先前对敏儿说要以死向天下人谢罪,她劝止了我,为何现在却又说要与我一起以死向天下人谢罪?”
但他知道论武功自己高过敏儿,但论心计及江湖经验却远远不及她,于是也不再多说什么。
“放虎容易擒点难,阴苍刚遭到上天报应,武林本可得到难得的安宁,若是放走牧野静风,只怕不需几日,江湖中又会多出第二个阴苍!”说话者是青城派掌门戴可!
他这番话,立即使众人想起阴苍给江湖带来的那场浩劫,心有余悸,不自觉地就偏向了戴可的说法,当即都点头称是。
范书有些遗憾地道:“我们的宗旨是匡扶正义,而不是为了杀戳。不见血腥便化解诸般事宜方是上策。故此,在下提议可不取牧野静风性命,只需废了他的武功即可。如此一来,即使他日后有心作恶,也有点力不从心了。”
此言一出,各人心中所想各不相同,一时众人神色各异,场面出现了短暂的沉寂,气氛显得有些压抑!
牧野静风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建议,也是吃惊不小,转念一想,心道:“也许在他看来,这种结果对我来说相对易于接受些吧。蝼蚁尚且偷生,既然已不可能全身而退,他便想以此来保全我的性命,但我又怎会作这种选择?恐怕是要辜负他的一番好意了。”
敏儿的嘴角处挂起一抹冷冷的笑意,她已发现这儿最欲置牧野静风于死地的人就是范书,而心计最诡秘的人也是范书!
范书的确是心怀鬼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