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卫气急败坏,“宋大人难道不知道育才学堂那边缺少夫子吗?”
“那又如何?”
“如何?”
“宋大人难道不觉得根本就不必再办一个什么技工学堂,而是应该让这边的夫子去育才学堂那边授课才是。”
宋隐听了一会儿,这才明白李文卫意思,是觉得他不应该占用夫子名额。
当下笑了,“育才学堂那些学子脑子里还是想要考取功名为主要学习目标,而技工学堂的学员,则是以学习技能为目标,学习目的不同,自然需要单独授课。”
李文卫听得怒火腾腾直冒。
他本意是想将两个学堂合二为一,没有必须再大张旗鼓地又搞出一个什么技工学堂来。
可是宋隐却是油盐不进似的,根本就不上套。
宋隐却没有放过李文卫的意思。
当下继续道,“考科举的考生知道水在何种媒介中传播速度最快吗?”
“你们知道什么是热能和导热性吗?”
“李文卫你知道为什么水要往低处流的原理吗?”
“你可知道白天和黑夜的转换时,有什么规律可言?”
“还有为什么摩擦可以生火,但是木质材料可以燃烧,而铁器又为何不能燃烧呢?”
“还有很多诸如此类的问题,那些只想通过考科举出人头地的学子们,明白是什么原因吗?”
“不能也不懂吧?”
“但是从本官技工学堂里出来的学员,却知道是为什么?”
“这……你……”
李文卫被宋隐这一席话说得无言以对,脸色涨得通红。
“你这些都是什么歪理?”
李文卫非常不服气。
“呵呵!”
宋隐嗤笑,眸中满满的讥讽,“这些是歪理吗?那么你来告诉本官,哪一个问题不是存在于生活中?不是生活里发生的问题?”
李文卫咬牙切齿,后悔跟宋隐辩论。
毕竟他如此务实的人,又怎么可能辩得过宋隐这等油嘴滑舌的伪君子?
“宋大人,圣人有言,所有人都应该明白伦理道德,学习如何为人之道。”
宋隐点头,“没错,所以本官才给了技工学堂学员免费学习机会。”
“毕竟是他们这些工匠造出燕王府中所有人吃穿用度的物品,而且还通过他们双手创造出来的物品替燕王府赚回那么多钱,所以自然要礼待他们了。”
“就比如李文卫你身上穿的衣服,就是纺织工制造出来的,如果没有纺织工,就没有衣服,李文卫你只能光着身体出门了。”
“还有,若是没有工匠打造出锅灶,李文卫你只能手捧着稻谷干嚼生咽了……”
“你……”
李文卫都快被宋隐给气吐血了。
在他看来,只有最没有出息,考不了功名的人,才不得不沦为低等的工匠。
可是在他眼里最没有存在感的工匠,却被宋隐抬得如此高。
李文卫直接暴走,感觉再跟宋隐争辩下去,他会直接气死。
一转头,李文卫就看到自家殿下站在自己身后,不知道他跟宋隐的争辩被殿下看了多少。
想到自己争不过宋隐,还被宋隐气得要暴走,顿时老脸一红,却很快计上心头。
“燕王殿下,老臣觉得燕王府日后用人会越来越多,以其全国各地去招揽人才,不如咱们燕王府办几所专门培养人才的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