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瑶琴走到她身边,伸出手掌似是要拍活她的穴道,掌势欲落未落之际,突然停住,回眸一笑,道:“王兄很喜欢她么?”
王元度剑眉一皱,道:“这是什么话?”
白瑶琴道:“你若不是很喜欢她,怎会对她的生死安危这般着急?”
王元度道:“我和庄姑娘不过是一面之缘,谈不到别的问题,但庄姑娘既然是因我之故,致遭横祸,在下纵是难免一死,亦决不退缩逃避,定要搭救于她。”
他说得神态激昂,气概凛然。
白瑶琴道:“那我此刻要你死,谅你也不敢不听,是不?”
说话之时,她的手掌已移到她顶门要穴上,只须内力一发,顿时就可以要了庄红药的性命。
王元度道:“白姑娘此举即使是成功了,对你有何好处?既然于己无益,于人有害,这等事岂可妄试?”
白瑶琴沉吟不语,王元度猜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是以也住口不言。至此,他已深感对方刁蛮得可怕可恨。
但愿了却今日之事以后,永远不要见到她。白瑶琴忖思良久,这才举起手掌,拍活了庄红药的穴道。
她睁开眼睛,见了白、王二人。不由得啊了一声,惊喜交集。
王元度柔声道:“我和白姑娘之间,发生了一点小误会,所以她才会出手点你穴道,现在已没事啦,庄姑娘即管请便。”
白瑶琴听口气而知王元度和庄红药之间,实在没有半点男女之情那等关系,竟然无端端的大感放心。
庄红药向他道谢过,王元度又道:“庄姑娘,在下可还有效劳之处没有?”
庄红药道:“不敢当得王大侠关注,贱妾倒是有几句话意欲奉告。”
她没有立刻说出来,白瑶琴倒也识趣,转身走开了。
庄红药走到王元度身边,低低造:“贱妾留下一个地址,假如王大侠有事要贱妾去办,可通知那住址之人,贱妾自能知道。”
她随即说出了地址,王元度郑重地默记在心头。其实他却深知此后很难有机会再碰见她。
不过她既是一番盛情,不便推卸,那就得郑而重之的记牢心中才行。此是他做人的原则,决不苟且。
庄红药见他甚是肃慎真挚的记下住址,芳心大感快慰,当下拜辞而去。
她走了之后,白瑶琴才踱回来,说道:“说出来你也许不信,我竟是奉命要赶赴日月坞找你的。”
王元度心头一震,道:“姑娘奉谁之命呢?”
白瑶琴道:“我奉的虽然是甄红袖姊姊之命,但这主意多半是钱万贯姐夫出的。”
王元度道:“因此他把信物交给了你,是也不是?”
白瑶琴道:“正是如此,我红姊姊还有一封密函致你,这是在路上仓促写成。当时她举动十分神秘,使我甚为迷惑。事实上其时护驾之人,俱是本教高手,岂有外人能够窥探得出?”
她掏出那条打着四个结的白丝巾,递了过去。
王元度一面拆开,一面说道:“可能她就是要瞒过贵教一众高手的耳目,且让我看过此函再说。”
他迅即瞧了一遍,大感惊讶,把丝巾交给白瑶琴,道:“白姑娘不妨瞧一瞧”白瑶琴看了之后,失声道:“什么?红姊要我设法投靠你?”
王元度心想:“这正是使我最头痛之事。”
口中说道:“照令姊所说,她和钱兄都陷入危险之中,荀伯业教主很可能会对他们不利。她的分析极有道理,假如荀伯业认为令姊不但不能争取到钱兄,反而生出叛教之心,他自然会先下手为强,翦灭了心腹之患。”
白瑶琴道:“红姊这样说法,我可不敢不信,她又命我加急赶去日月坞,那意思是害怕荀教主派出高手追杀于我。”
王元度定一定神,才道:“白姑娘可否将荀教主的为人。武功略略赐告?”
白瑶琴道:“这有何不可,荀教主武功高绝一时,练成了大衍神功,连姊夫也败在他手底。”
王元度听说连钱万贯也不是敌手,微微变色,道:“这位荀教主果真称得上武功高绝了,想钱兄何等英雄了得,放眼天下,实是罕有敌手的,居然也落败不敌。这就无怪令姊忧心忡仲了。”
白瑶琴连连点头道:“不瞒你说,我在未遇见钱姐夫和你以前,真不把天下之士放在眼内,红姐姐也是如此,唯一服气的是荀教主一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