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度道:“在下绝无望你早死之心,这一点务请姑娘相信才好。”
葛翠翠道:“这话慢慢再说,据我所知,催情花乃是宇内异宝,百世罕有,任何人服下此物,绝难幸免。”
王元度道:“是啊,在下也觉得很厉害。”
葛翠翠忽然改变话题,道:“你和白瑶琴到底是什么关系?”
王元度道:“我们相识虽然不久,但颇有渊源,目下共同患难之余,已是情逾手足了。”
葛翠翠嗤地冷笑一声,道:“情逾手足?自然是不止兄妹之情啦!我认为应该改说情逾夫妇才对。”
王元度忙道:“葛姑娘错了,在下自问光明磊落,非礼之行,绝不轻犯!”
葛翠翠提高了声音,含有忿意地道:“说得倒是好听,那么你对我也很守礼了?是也不是?”
她指的自然是销魂香吻之事,若以当时的道德标准而言,此举已等如发生肉体关系一般,自属非礼。
王元度想道:“奇了,这事竟能怪我?”
但口中却道:“姑娘可是不愿解救白姑娘,那也是不能勉强之事,何必把话题岔到那么远呢……”
葛翠翠没有回答,但转眼间草地上已出现一道人影,很快就穿过草地,走近王元度所站之处。
王元度运足眼力望去,虽然黑暗之中,仍能把她瞧个清楚,但见她一身墨绿色紧身衫裤,背上斜插长剑,英风飒飒,比之日间所见村女装束,又大是不同,别饶风姿。
她停下脚步,冷冷道:“我先瞧瞧她的情形。”
王元度道:“算啦,在下不敢拜领你的恩德了。”
葛翠翠不禁讶道:“你不是求我救她的么?”
王元度道:“不错,但现在改变主意啦!”
葛翠翠大怒道:“你敢找我开心?哼,哼……”
可是她的忿怒竟维持不了多久,马上就恢复常态,淡淡一笑,道:“也好,随便你吧!”
说罢,转身欲行。
王元度道:“葛姑娘。”
葛翠翠转回身子。望着他道:“什么事?”
王元度道:“我觉得很抱歉。”
葛翠翠摆手道:“用不着抱歉,我相信你很快就会变成伤心。”
王元度大吃一惊,道:“怎么?是白姑娘么?”
葛翠翠道:“自然是她啦,难道是我不成?我即使遭遇惨死,你也不会伤心,由此可知,绝不会是我。”
王元度道:“据在下所知,白姑娘只是几天不能行动而已,不致于有性命之忧。葛姑娘何以忽然作此警告?”
葛翠翠迫近两步,道:“假如我回答你说是她因为中了我的毒香,以致生出变化,非死不可,这一来你拿我怎么办?可要杀死我?”
王元度剑眉一皱,道:“在下从来没有起过加害姑娘之心,假如真的如你所言,在下确实想不出有什么法子对付你。”
葛翠翠又迫近几步,双方已是伸手可及,因此大家都能把对方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她道:“这番答话,还差强人意,那么你现在要不要我瞧瞧她呢?”
王元度被她迫得透不过气来,无可奈何地道:“姑娘肯劳神的话,自然十分感激。”
葛翠翠再跨前两步,王元度只好侧身避开。葛翠翠蹲低身子,查看地上的白瑶琴,又诊接她的脉息。
过了一会,她起身道:“任你王元度如何英雄了得,但你的女友的性命,却捏在我的手中。”
王元度不敢得罪她,小心翼翼地道:“姑娘说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