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嫣然搀着太后出佛堂,在院子里散步,走着走着,似不经意问起。
“百花宴将至,太后想用哪套头面首饰,奴婢先送到尚功局清洗。”
太后略微沉思,摆手道,“年轻人的宴会,哀家这老婆子就不去凑热闹了。”
乔嫣然淡定的点了点头,心中窃喜。
太后要是去,她这近身女官也必须跟着去。
她如今这身份,去了也是看人脸色。 在场的那些妃嫔,即使一个小小的采女也能骑在她头上。
太委屈,不如不去。
“你代哀家去看看,回来后给哀家好好说说。”太后漫不经心道。
乔嫣然依旧淡定点头,心中却是波澜起伏。就知道,没那么容易。
既是代表太后赴宴,着装不能太素,也不能太打眼。要符合她风仪女官的身份,又得出彩一点点。琢磨再琢磨,穿什么比较适合呢。
晚上服侍太后就寝,乔嫣然回到自己屋。
见秋婵站在屋外,应是找她有事。乔嫣然开门让人进去,垂着酸软的肩膀,半趴在实木矮床上,懒洋洋问话。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屋歇着,有何要紧事。”
秋婵支支吾吾,一双眼儿小心翼翼瞅着乔嫣然,可怜巴巴的。
乔嫣然只做了秋婵几天的主子就降为女官,虽然职位在宫女中高人几等,但仍是个奴婢。秋蝉无需再唤她主子,称乔风仪便是,再尊敬点喊声乔姑姑也行。
乔嫣然一黄花大闺女,陡的被人称呼姑姑,实在难以接受,索性叫低等宫人都喊她风仪。
秋婵却是主子主子改不过来,也许是天生奴性太强,也许是乔嫣然身上的主子光环太盛,秋婵对乔嫣然始终敬畏有加。
索性私下里这样叫叫,有人在的时候秋婵还是懂得分寸的。
秋婵这性子,乔嫣然着实头疼。
秋婵是个规矩人,没有七拐八歪的贼心眼,稍微对她好点就忠心耿耿誓死效忠。
可是,呆得有点过头了,有时候跟她开个小玩笑,自己把自己逗笑了,她还是那副云里雾里不知所云的懵懂模样。
这丫头,也许天生就没有幽默神经。乔嫣然完败,再也不敢随便开她玩笑。冷场,忒没劲。
还是喜翠活泼,脑子转得快,就是毛手毛脚做事不麻利。这样也好,一动一静,互补互惠。
思绪绕过一圈又回来,乔嫣然伸伸懒腰,打了个哈欠。
秋婵见乔嫣然昏昏欲睡的样子,也不好再耽搁,踌躇道。
“主子,今天德福宫的宫女过来找奴婢,要走了主子送给奴婢的珍珠粉。”
一般主子赏的东西,未经主子允许,是不能随意送人的。在德妃宫中就碰到过类似事情,德妃把送礼的和受礼的一并罚了。
乔嫣然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拍嘴打着哈欠,无所谓笑笑。
“我既然送给你,就是你的东西。随你处置便是,于我无碍。”
秋婵松了口气,紧绷的面容缓下来。心里其实清楚主子不是个爱计较的,但还是忍不住过来禀明。
“她突然找你要珍珠粉干嘛。”
乔嫣然抬头,明眸在秋婵脸上逡巡。嗯,是白了不少。不过,比自己还是差了点。
没办法,天生丽质难自弃。乔嫣然嘿嘿嘿,心头得意的笑。
“她是德妃身边随侍宫女,要随同德妃参加百花宴。”秋婵老老实实回答。
乔嫣然了解的点头,无奈的叹了叹气。不想成为妃子的宫女,不是好宫女。肉就那么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