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想想,睡觉的时候忽然醒来,就见一陌生男子虎视耽耽盯着自己,该是件多么毛骨耸然的事。
鬼使神差的,乔嫣然又生出另一种希冀。
如果找到秘道,是否意味着可以随时偷溜出宫重获自由。寝殿走水,假死出宫,这是多么经典的逃离皇宫招术。
想到这里,乔嫣然抑制不住热血沸腾,对淑妃笑得格外亲切。
“他贸然岀去,恐怕有危险,要不要叫回来从长计议。”
乔嫣然热心提议,淑妃漠然摇头,“他自有法子,无需担心。”
乔嫣然至今不知黑脸男是何人物,好奇得心痒难耐,却又不得不忍住。她若问了,淑妃答了,他们就真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势必休戚与共,一损俱损。
探不到黑脸男的信息,乔嫣然索性保持沉默。天热,说话累。
淑妃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乔嫣然,“每月月末吃一粒,和水吞服。里头有一年的量,一年过后,他会再送药过来。”
乔嫣然接过瓶子,却无半点欣喜之色,倒是有些欲哭无泪。
一辈子受制于人,等着人送药续命,有没有比她更悲催的。
相比乔嫣然的沮丧,淑妃依旧那副清贵冷艳的样子,“你只要守口如瓶,他不会为难你的。”
不为难,这还叫不为难,掐着她小命在玩,还要怎样才算为难。乔嫣然苦笑,“娘娘可曾受人钳制过,身不由己的痛苦又怎能体会。”
淑妃看向远处,笑得虚无。
“你又怎知我是否受过钳制,女人的命运,本就不由自己。从出生那刻便已决定,如今再谈这些,有何意。”
“没尝试过怎知不行,至少,他能潜进宫中与你见面,已经是一种最大的可能。这宫中,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只要设计巧妙,其实很容易。”
乔嫣然试探说着,眼睛牢牢注意淑妃神情。
淑妃拉下脸,看上去似恼羞成怒。
“你又如何了解我的心思,我若不愿,他就是天天过来,我也绝对不会动摇分毫。”
淑妃这样子,乔嫣然竟然有些看不懂。
淑妃前来与那男子相见,说明两人存在非比寻常的关系。可淑妃丝毫没有离开皇宫与男子远走高飞的意思,且看她这模样,与情人见面后仍是冷冷淡淡的表情,貌似受影响不大。
难道是自己猜测错误,纯粹是黑脸男一厢情愿,淑妃受制于人不得不过来相见。
乔嫣然头大,这关系,怎么感觉越扯越乱了。
“皇上驾到。”
赵随高亢的声音传进来,乔嫣然和淑妃迅速对视一眼,又立刻分开,相继走到门口迎驾。
皇帝一进门,见两聘婷美人屈膝候在门边,一手扶起一个,往屋内走。
“本打算去淑仪宫,却听闻淑妃来了广乐殿。淑妃难得出宫串门,朕好奇来着,这脚步先行,还未细想就过来了。”
“嫣婉容幽默风趣,和她谈天甚是开怀。臣妾想着,既是嫣婉容诚心相邀,总要过来坐坐,不能寒了新人的心。”
淑妃镇定自若,云淡风轻的神态叫乔嫣然暗暗佩服。淑妃能做到,她也不差。
乔嫣然绽开笑容,梨涡浅浅,甜而俏。
“妾羡慕淑妃娘娘的才学,总想着请教学习。今日冲动求教娘娘,却是撞了皇上的时间。妾自发请罪,皇上可要开恩。”
皇帝嘴角挂着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