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有人报告说。
阮芸熙在一旁听到这样的结果,心里猛然一紧,拼命挣扎着爬了起来。却因为各种管子插满全身,不得不坐在床沿上无法离开。焦急地向手术台看去,人群太紧,无法看透。
“持续胸外按压,球囊面罩辅助呼吸!”
“建立静脉通路!”
“没有任何心搏!”作为助手参加急诊的童苑杰回头看了看心电力图机,心电活动完全是一条直线,鸣叫声持续不断。
护士长向小仓凉介征询意见:“是否启用b级预案!”
“授权启用b级预案!肾上腺素一毫克!静脉注射,保持三分钟一次,直到心搏恢复。”
十分钟很快以去,仍然没有任何的心跳,慕容弘文口腔中的分泌物逐渐的多了起来,胸廓按压过程中胃容物反流口腔。
阮芸熙在一旁等了这么久,看医生们还那么紧张。心想慕容弘文一定还没救醒,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受。
“暂停,目前的形式很危险,立即进行气道插管。”
童苑杰熟练地将呼吸导管插进患者气管内,关闭电子导丝之后又看了看呼吸检测仪,同之前一样没什么反应。
“准备接入自动心脏电击器!”
心脏电击器马上到位,随着小仓凉介的摇控,电击器一次一次将慕容弘文的身体击得弹起。
“嘀嘀——嘀嘀——”,随着最后一次电击,心电图机屏幕最左边出现了拆线。接着后面长串有规律的拆线一**从左向右通过屏幕。
“醒了,醒了!”护士高兴地叫了起来。
阮芸熙默默地坐在床沿,艰难抬起手背擦去眼角泪水,突然间破涕而笑。
正在这时,手术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出现:“让开,我女儿在哪里?”
护士跟在后面小声劝慰他说:“阮主任,别担心!您的千金只是外伤和过度疲劳。没什么大碍,请放心!”
阮芸熙听得出这是爸爸的声音,以及他平时那火急火燎的脾气。
阮建超快步走到女儿的担架床边上,一看平日里美丽动人的女儿成了这副模样。双手叉腰,抬头对着天花板深深叹了口气,又咬着牙在原地转了两圈才问她:“怎么回事儿,说过不能去飚车的。这么多年你一直都听话,可偏偏这次就要放纵自己?你看看,你看看,把自己弄成什么样儿了?”
也不先关心一下女儿的伤势,倒是先一通责骂。也难怪,看看女儿这副模样,不是飙车是什么。
“那个人是谁?嗯?告诉我那个人是谁,看我不弄死他?”阮建超气急败坏地指着一边刚抢救过来的慕容弘文,大声质问女儿。他认为是那个男人将宝贝带出去的,一定是他惹的祸。
阮芸熙心里一阵难过,含着眼泪说:“爸!别说了,与他无关,他是无辜的!”
“无辜?把你弄成这个样子也叫无辜,要怎样才算该死?”阮建超几乎咆哮起来。
大家都知道他现在心里有多难受,有多气愤,不过这里毕竟是手术室,就算他是院里的红人也不能如些放肆。
“阮主任,好了!别发这么大火,会弄清楚的!”值班护士长郜香怡走过来劝阻。
郜香怡的面子,阮建超还是要给的,两人在医院也算是共事将近二十年。阮建超闭上眼,平息自己的怒火,其实他心里何尝不疼女儿呢?
“那男人现在怎么样?”
实习医生童苑杰报告说:“主任,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心脏总是反反复复停止跳动,反复死亡。用过很多方法了,都不起作用。这不,刚又紧急复苏了一次,但心律很不正常。”
“一共出现几次了?”阮建超边向患者走去边问童苑杰。
童苑杰翻了一下手里的记录夹说:“这是第四次了,每次总只能维持几分钟,而后便会停止心脏跳动。但又能很简单地抢救过来,真没见过这样的病例。”
阮建超接过记录本快速翻看,看完又丢给童苑杰。然后慢慢绕着慕容弘文的躯体,仔细观察,像是法医看一具尸体,而不是医生在看病人。
此时的慕容弘文心脏在跳动,却难以感觉到他的呼吸,甚至仪器也检测不到,这还真是天大的奇事。不过从阮建超沉着的表情来看,他一点儿也不惊讶,依然慢腾腾检查。
“头上的弹孔先处理,他应该有十五分钟的时间留给你们!”阮建超背起双手,对一旁的小仓凉介和童苑杰说。
童苑杰觉得这样不合常理,至少要等患者的生命体征稍微恢复正常再做开颅手术。不解地看向比自己经验丰富的小仓凉介,疑惑地说:“可是……,可……”
小仓凉介平静地说:“执行阮主任的指示!而且这是一次绝佳的实习机会,特别对你而言。”
“不行,我……,可是……”童苑杰领会到小仓凉介这意思是要将担子推到自己头上。
“这是工作,不是你那可怜的私生活。没有可是,只有知道并且去做!”阮建超严肃地以命令式口吻让童苑杰没有退路。
“我的意思是,如果在他下一次心脏停止之前没能取出子弹怎么办?那样做太危险了!”这是童苑杰新的担心,即使阮主任再大火气也得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