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真是奇了怪了!怎么叶茉儿纵火的谣言又变了版本啦?
到底有没有被所谓的“魔镇”、“中邪”我比谁都清楚,进内务府牢狱的确是我失职之过,但是转去那慎行司却是她安太妃的懿旨,如果不转,那张贵人就没机会下手,那我……也不会出现在这恭王府。
呵呵,仿佛一夜之间,正义又全部站到了我这边,原来我是被“小人”魔镇而迷失了心智……这又是谁想出来的这能帮我洗脱一切罪名的绝妙藉口。在现代社会精神病患者一般犯罪都会从轻判罪或者免罚,那在这古代我这个被“魔镇”的人也就是疑似精神病……呵呵,换言之,也就是说我这就没事了?
“唉……实话告诉你把,就因为那段时间那个神智……呃,不清,我把身边的人都给忘了,甚至包括……皇上。”
“啊!”她顿然变色惊呼出声。
心下轻叹,果然醉翁之意不在酒啊,绕来绕去还是因为“他”……安太妃的这礼我还真受用不起,不知道我和他有着怎么样的关系,那都是过去。我只记得那人当时负气而走,留给我的仅是那一巴掌的惨痛记忆。
“再说,皇上还在北巡,什么时候还朝无法得知,我现在……”
“皇上已经在回京的路上,刚王爷从宫里传回府里来的消息,漠北八百里加急,御驾三日后抵京。”她已恢复了神气,饶有兴味地看着我。
御驾三日后抵京!!!
这就要见到他了,居然发现听到这个消息心下有那么一丝欣喜。
难道我……NO,叶茉啊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他不过是我初恢复神智第一个见到的人而已,就像……就像那刚从蛋壳里孵出的雏鸟,就算第一眼见到的是鸭子也会认它作为自己的母亲。
是的!一定是这样的!捧着脸我轻声呢喃着。
噫……顷刻间却不见这福晋和她侍女的身影,唉,最近真是“魔镇”得厉害,常常发呆,不过此“魔”非彼“魔”,镇我的是那该死的魔王,用的是一种叫心魔的巫术。
窗外,月残如勾,清冷冷的月光怎么也抹不掉桌上那几只盒子里的光华……璀璨到极至的珠光宝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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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二十九年,秋。
九月初十,寒露。
“寒露不摘棉,霜打莫怨天”。
古代把露作为天气转凉变冷的表征。每年的农历9月间视太阳到达黄经195°时为寒露。仲秋白露节气“露凝而白”,至季秋寒露时已是“露气寒冷,将凝结为霜”了。说是秋天,其实俨然已是初冬的天气。
冬儿已是醒了,不过身体还太虚弱,陈太医不让她和我多说话,开了几副养身的帖子保证最多半月就又是一个活蹦乱跳的丫头出现在我跟前了。呵,心里暗道要不是手中有那一瓶黑衣公公给的解毒灵药想这太医断不敢如此大话。不过见冬儿能康复心里也跟着宽慰,本来,该躺在这床上脸白如纸的人……不是她。
离开时见这“别苑”里王府的人也没少用心。这屋里头侍侯冬儿的有一名管事老嬷子,一熬药的和一端茶送水的丫头各一,另还配得有两名粗使杂役。恭亲王福晋果真有着一颗玲珑般剔透的心啊,待我们这般,唉,也没得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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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着满地落叶的小道,偏西的太阳已经褪去了热度的阳光那样的懒洋洋,竟没有融尽这落叶上的白霜,我鞋底子打在上面咯吱咯吱作响,在这寂静的花园小径中听来倒也有趣。
这条卵石铺地的花径尽头就是我暂居的地方——提香苑了。
“怎么如烟、如画两位姐姐来这儿了。”
英子指着正站在提香苑门口的两名翠衣丫头,天……只见那俩丫头手里又各捧着两个大托盘,禁不住连翻两个白眼。我虽爱财,但这样无缘无故就送我的东西,她虽不说,但是底下的意思却让我十分反感。
“拿回去吧,还有屋里书架上垒着的四个盒子一并带回去,麻烦两位待会儿回你们家福晋,说这情我心领了,但这东西却是受之有愧。”
“主子叫奴婢们是来给宛仪梳妆打扮的。”那说话的女孩一笑一个酒涡甚是讨喜可爱。
另外一个高点的丫头手一掀,果然……又是一套“行头”,不过这次的袍子褂子的绣花显得更为精致,那旗鞋底也高了一寸,缎子面上钉着几排缨络流苏。
我不是穿得好好的么?还需要什么打扮?我犹疑的看下自己,再看向她们。
如果说我穿在身上的这套旗装已算是满清贵族的打扮了,那现在这套怎么看都是宫中能穿的规格,准备如此盛装,让我不解。
“要抓紧点时间呢,不然我们都得挨福晋责罚,因为皇上马上就要到了。”那有着酒涡的丫头一脸喜色,拉着我进屋手脚飞快地重新给我打散了头发梳了起来,这嘴里也没有闲着。
“你说什么?皇上马上来恭王府?皇上北巡回来了?”我的手紧紧扣住了梳妆案几,泛白的手指却止不住地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