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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第2页)

27日,毛泽东将修改稿批发给正在北京参加各中央局第一书记会议的成员:“此件请印发大区书记及少数参加会议的同志,加上中央参加会议的同志,越快越好,请他们研究,并提意见,再加修改。”

实际上,这已经表示了毛泽东的态度:对刘少奇主持修改的《后十条》,不满意。

此后,刘少奇到广西、云南视察,8月26日回京。29日至9月1日,连续4天主持各中央局第一书记会议,讨论《后十条》修改稿。

9月18日,刘少奇签发了《农村社会主义教育运动中一些具体政策的规定(修正草案)》,即第二个《后十条》。

第二个《后十条》,较之前一个《后十条》,对形势估计的严重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认为这个运动“是一次比土地改革运动更为广泛、更为复杂、更为深刻的大规模的群众运动”,资本主义势力和封建势力正在猖狂进攻,“他们拉拢腐蚀干部,实行和平演变,建立反革命的两面政权,还利用我们文件中的某些条文同我们进行合法斗争”;必须把放手发动群众放在第一位,“通过访贫问苦、扎根串联,发动和组织贫下中农群众”,“向群众进行阶级斗争的教育,划清敌我界限”,要把团结95%的群众作为团结95%的干部的基础;改变过去依靠基层组织和基层干部的办法,规定在每个开展运动的点上都必须有上面派去的工作队,“整个运动都由工作队领导”。

如此,就使农村的社会主义教育运动一方面扩大了规模,使群众被广泛地发动起来,另一方面扩大了打击面,撇开了广大干部,使广大干部成为了怀疑和打击的对象。

刘少奇说:“四清”运动的实质(7)

这恐怕不仅仅是“声势浩大”的问题了,更是一种“暴风骤雨”式的席卷,好像是一场十二级台风,刮向了广大农村、城市。

在社会主义教育运动中,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向“左”,向“左”……

8月19日,刘少奇就为批转王光美的“桃园经验”致信毛泽东,要批转这个报告到全国,在全国范围内推广“桃园经验”。

1964年7月5日,王光美在中共河北省委工作会议上作了《关于一个大队的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的经验总结》的报告,介绍了抚宁县卢王庄公社桃园大队开展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的做法,主要是:先搞“扎根串联”,再搞“四清”,再搞“对敌斗争”;对基层干部“又依靠,又不完全依靠”等等。这个报告就是后来被广泛流传的“桃园经验”。

当时许多工作队成员也不知道怎么搞,因此王光美的经验很受大家欢迎,很多人请她去作报告。陈伯达还特地找到刘少奇,积极提议把王光美的报告印发给各地党委和“四清”工作队作参考。

为此,刘少奇慎重考虑后,同意把“桃园经验”转发各地参考。8月19日,他向中央和毛泽东汇报此事:

王光美同志的这个报告,陈伯达同志极力主张发给各地党委和所有工作队的同志们。王光美在河北省委的记录稿上修改了两次,我也看了并修改一次,现代中央拟了一个批语,请中央审阅,如果中央同意,请中央发出。

27日,毛泽东批示:“此件先印,此次到会同志讨论一下,如果大家同意,再转发到全国去,我是同意陈伯达和少奇同志意见的。”

9月1日,王光美的这一报告作为中共中央正式文件下发全国。自此,“桃园经验”成为了全国农村社会主义教育运动中的一个样板。

但是,这份报告过分夸大了农村阶级斗争的形势,说桃园党支部“基本上不是共产党”,而“是一个反革命的两面政权”,强调采取“扎根串联”的秘密工作方式。

王光美在河北省委作了报告后,在随同刘少奇视察时,先后在山东、安徽、江苏、上海、河南、湖北、湖南、广东、广西、云南等省市区以及中央和国家机关的干部大会上作了同样的报告,还有不少地方听了录音。

“桃园经验”在全国引起了极大的反响,各地纷纷效仿。

24日,刘少奇为中共中央起草了《关于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夺权斗争问题的指示》,并转发了《天津市委关于小站地区夺权斗争的报告》。

天津小站地区的社会主义教育运动,是由陈伯达主持搞的。8月4日,陈伯达给中共中央写信,送上了小站地区三个“反革命集团”的社会关系分布网,并附有三个“反革命集团头子”的历史大事记各一份。8月12日,中央转发了这封信及所附材料。9月25日,天津市委写出了《关于小站地区夺权斗争的报告》,认为:小站地区的政权是“三个反革命集团”建立的“反革命的两面政权”,他们长期“进行反革命复辟活动。在社会主义教育运动以前,真理的天下还不是我们的,或者在很大程度上还不是我们的”。“三个反革命集团”“上面的根子就在区委。区、社一部分领导干部,实际就是他们的保护人”。

中共中央决定转发这个报告。刘少奇在指示中说:“小站地区的敌我矛盾,主要的在形式上是以人民内部矛盾、甚至是以党内矛盾出现的,这就迷惑了一些人,并且长期得不到解决”,“凡是被敌人操纵或篡夺了领导权的地方,都必须进行夺权的斗争,否则,要犯严重的错误”,“在下决心进行夺权斗争之前,必须进行深入细致的调查研究工作,才能确定领导权是否在敌人手里,才能确定这个地方的领导核心是否已经变质,才能决定是否应当进行夺权斗争。”

顿时,本已出现的“夺权”风潮,不仅仅把广大的基层干部一脚踢开,而且作为了斗争对象,使“夺权”运动再起新高。

可见,在这一时期,对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继续向“左”的方向发展,尤其批发了“桃园经验”和“小站夺权斗争经验”两个报告并在全国推广,刘少奇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刘少奇说:“四清”运动的实质(8)

在毛泽东向“左”滑的同时,刘少奇也控制不住自己,开始向“左”滑。

但是,紧接着毛泽东、刘少奇之间对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的性质问题就发生了根本的分歧,而且明朗化、公开化。

刘少奇更没有料到,不久他就受到了毛泽东的严厉批评。

1964年12月15日至1965年1月14日,中共中央在北京召开了全国工作会议,主要讨论农村社会主义教育运动问题。但会议中期,出现了变化,使这次会议成为了长达一个月的中央政治局工作会议。

15日,刘少奇在会上作主要发言,传达会议的议程,并提出了前一阶段城乡社会主义教育运动中出现的问题,要求与会者讨论,“交换一下意见,交换一下经验”。16日至19日,连续4天召开了全体会议,对刘少奇提出的一系列问题进行讨论:在农村中如何划分阶级、如何进行整党、领导干部如何下去蹲点、工厂干部的民主选举等。会议决定,由陈伯达主持起草一个会议纪要,作为下一阶段运动的指导文件。

但是,接下来的会议上,毛泽东和刘少奇之间发生了严重的分歧,集中在两个问题上:一是当时社会主要矛盾和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的性质;二是运动的搞法。

在一次中央常委会上,毛泽东说:“四清”是两个阶级两条道路的斗争。

刘少奇说:各种矛盾交叉在一起很复杂,还是有什么矛盾就解决什么矛盾好。

毛泽东很不满:我们这个党至少有两派,一个社会主义派,一个资本主义派。

20日,召开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扩大会议,首先讨论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的性质和当前社会的主要矛盾。

刘少奇认为,当前农村的主要矛盾是“四清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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