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发生的太快,杜卓有些傻了,只能怔怔看着这两个人。李阅双目鲜红,拳头握的死紧,瞪着倒在地上挣扎想爬起来的文宣。
“哈哈哈哈,李阅,很好,很好。这下你明白了没有?你真的什么都不懂吗?琴羽把那天晚上的事情都告诉了我们,琴羽吻你的时候,你也是像这样马上就推开他?你是因为被他吻的觉得恶心才推开他,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我吻你,你想都不想就打开我。你还装?你知不知道,琴羽是因为爱你才会变得没有分析能力,他被你推开,没有理智去分析你为什么推开他,他只认为你厌恶他,如果不是你用你那冠冕堂皇的借口推开他,他会笨到没有理智就这么死?李阅,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多自私?你知不知道你让他多难过?你真的不懂爱?真的不懂?”文宣站起来,一步步逼近李阅。
李阅闻言大惊,他忽然觉得自己被什么劈中心脏,是啊,两个男人吻自己,一个让自己觉得心痛,感受到对方咬破了自己,他心疼才推开了他,一个却让自己厌恶到极点,几乎是本能的就一掌挥开。突然,李阅感觉有什么东西控制不住,发出怒吼。
“为什么,我已经决定了,只要他给我时间,我一定会做的到,我来找他,就是想告诉他的,为什么,他不愿意给我这个机会?现在一切都晚了,都晚了,还有什么用?我就算明白了又有什么用?你知不知道,我本来就想告诉他,我不爱男人,可如果是他,我愿意尝试,我本来告诉他,我不要他进宫了,但是他也不许离开我,只要他在,我一定可以像他对我那样对他,我只是需要时间适应这样的变化,我当时真的是想这样对他说的,可是他却不给我机会,他不给我机会,我还能怎么办?你们说,现在的我要怎么办?”李阅突然狂笑,笑到喉头发甜,笑到眼前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到……
“李阅……琴羽死了,你就好好做你的皇子吧。你的身份,本就不该做不应该做的事情,琴羽心甘情愿为你而死,虽然蠢的令人想要狠狠揍他,可是这对于你们之间来说,也是一个解脱,你是皇子,也是时候回你的皇宫了,以后……还是少出来吧……”杜卓看得心痛不忍,为李阅,也为琴羽,这两个人,在现实的残酷面前,总要都学会接受。
杜卓叹了一口气,扶过身边文宣,两人转身离去。文宣性子直,可是心是好的,他用那种强烈的方式,也是想要唤醒李阅。文宣最后回头看了看伤心欲绝的李阅和床上的琴羽,和杜卓走了出去。
整整一夜,李阅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他只是侧躺在琴羽的身边,拥着他整整一夜。
第二天,李阅将琴羽葬在了梅花树下。
“琴羽琴羽,你知道吗?我一直就觉得你是梅树精……”李阅喃喃自语,脸上有着迷醉的微笑。
一个月后,突然发生了惊天动地的事情,大皇子因结党营私,私下笼络势力,并且意欲勾结他国意欲颠覆朝纲,李阅亲自带着皇令捉拿正在宫外私人府邸会见别国使臣的大皇子。半月后,大皇子对于自己的罪名供认不讳。其后,皇上下诏昭告天下,二皇子李阅封为太子。短短一个半月时间,大皇子就完全失势,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无人敢去深究。他们只是知道,原本的二皇子李阅仿若变了一个人,原本一丝温暖柔和不见了,现在的李阅,不管做什么,手段之凌厉,效率之迅速,让人惊叹。无人再敢直视李阅,除了因为他已经成为太子,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李阅的眼睛,冰冷可怕的让人……不忍。对,不是因为惧怕,是因为不忍……
李阅成为太子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城郊那座山划为自己的封地,从此之后,除了李阅自己以外,无人可以踏入那座山半步。李阅亲自题字“忆梅居”三字,赋予了那个再也无人住的小屋。屋后的梅花,依旧年年寒冬盛放……
自此,世界上再也没有琴羽李阅,有的,只有当今太子李阅…… 。 想看书来
第十七阙、意志
一大早,李阅就进了苏怀谷的书房。昨晚李阅睡得相当不安稳,许久没有出现过的梦魇又袭击了他,许久不曾遗忘的人的脸又再度出现。那个人,君子端方,温润如玉……
这边厢,苏偯墨一晚未眠,她整晚都在反复咀嚼苏偯落的话。单纯如她,怎可能意识到自己那个姐姐已经开始算计自己?路过萧语棋的厢房,苏偯墨突然闻到一阵淡淡血腥气。苏偯墨从小就对血腥的味道非常敏感,或者这就是源自她医术的天分和执迷。她轻轻叩了叩房门,没有回音,稍稍犹豫了一下,苏偯墨决定推门,就看到了脸色苍白,口吐鲜血昏迷在地的萧语棋。
苏偯墨大惊,她才不会管此人是不是李诺承对头带来的人,慌忙上前,将她扶到床上,苏偯墨只是见过萧语棋一次,不过此刻她却觉得今日的萧语棋好像和之前见过的他有所不同。伸手解开萧语棋的衣领。猛然间,苏偯墨手下的动作顿住,怔怔看着床上的那个人。
“苏庄主,我今日一早来打扰,实在有一事想要请教苏庄主。”李阅坐在上座,轻轻吹了吹茶里的茶沫。
苏怀谷看了看眼前的李阅,不得不承认,此人确实有天子威仪,作为将来的一国之君,再合适不过,可是偏偏兆王又弄出个李诺承,这两个人倒都是各有各的风采,一时间他竟然有些迷惑,仿若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太子太客气,有问题请尽管问。”
“那么我也就不再拐弯抹角了,苏庄主,请问你可见过此物?”李阅淡淡的从怀里取出一物,在手中珍重的摩挲片刻,缓缓展示在苏怀谷的眼前。待苏怀谷看清了眼前之物,不禁大惊……
“此物如何会在你手?”苏怀谷一直认为,李诺承才是怀有那个物件的主人。难怪苏莫之前说没有查到李诺承身怀此物。
“此物,是一位故人所赠……”提到故人二字的时候,苏怀谷发现,李阅突然闪出一丝苦痛疲惫,不过却又转瞬即逝。苏怀谷如此人物,在看到李阅当时的表情的时候,也不免心中有所动容。
“当时那位故人说,此物其实关系这一个绝大的秘密。原本我对那什么秘密无甚兴趣,只不过是为了留着一个纪念。可是,我昨天在谷中闲逛时,却在谷中发现有一处奇怪的地方,我想,这应该就是贵谷的禁地。我对别人地方的禁地,是不会随意打探的,可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发现一边的崖壁上,有两个凹陷的形状,其中一个的样子,很像我那位故人所赠之物的形状。”李阅手中的墨玉漆黑如暗夜。
“既然太子殿下有缘得到此物,那么在下就不再隐瞒。没错,太子手中那块玉,关系着我谷一个巨大的秘密,只是这个秘密,却不似外界所传那般,有什么逆转天地的力量。我想,太子如若想要借助那个令自己的地位更加稳固,恐怕是要让您失望了……”
“是吗?不过,苏庄主多虑了,本太子无意借助什么力量为自己日后的江山做巩固。本太子,只是想知道,究竟那秘密是什么。因为,本太子想知道,自己那个故人,留给了我什么样的东西……仅此而已,不知苏庄主可否成全?”
“太子既然看到了那个地方,也是有缘之人,在下自然不应该有所隐瞒,可是太子也该注意到了,需要开启那个秘密的除了您手中那块泠落之外,还另缺一块玉雒遥。只有当泠落雒遥齐聚,才能释放那个秘密。说来惭愧,在下虽是这引澍山庄的庄主,但是对于那隐秘,在下也无缘得知更无法一窥其究竟。”
“原来,这块玉唤作泠落吗?那么那块雒遥现下在何处?”
“实不相瞒,雒遥原本是在下二女儿苏偯墨贴身之物,可是在前段时间已经在离雪镇遗失。至今遍寻不获……况且,太子是不是泠落真正的主人,也还未能确定。”
“苏庄主此话何解?”李阅有些愕然。
“太子对于那个故人,想来十分钟有情义,既然该人送了这玉佩给您,您又因为那个故人那么想知道我谷中之谜,那么我可以帮您试试您是否是该玉佩真正主人。”苏怀谷言毕站起了身,缓缓走进了李阅。
“只是太子您要想清楚,如果证实了您是此玉佩真正的主人的话,也许,日后待雒遥再度回到小女苏偯墨身上,你知道了所谓的秘密,也许你会后悔今天的决定,有的时候,人什么都不知道,会比较轻松吧?”
“无所谓,不管有什么样的结果,我都不会后悔,毕竟,这个东西,是那个人送给我的。我非常希望,我是这块玉真正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