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子,我们的作用,也不过都是为着最重要的一步做出推动,只不过苏莫,这当中没有你的孩子,你永远都不会明白我的感受……”苏怀谷黯然转身,返回山庄,独留下苏莫一人留在原地。
苏莫看着苏怀谷那仿若瞬间苍老的背影,“庄主,我不是不了解,只不过……这样的事情,我之前看过一次,那一次就够了,所以现在的我,只愿意安安分分当一个合格的推动者……”
六个人出谷后的第一夜,李阅就拉上了李诺承商量着下一步该何去何从。按理说吧,他们这出来都久了,虽然这朝中都已经知道他们的下落,庙堂之上的那些个派阀大臣,各有各的心思,谁会去管这不应该管的事儿?总之他们只要各自做好准备,就静待风云变色的一刻就行了,所以这井国,竟然迎来了百年不遇的安静。大臣王宫子弟之间见了面皮笑肉不笑的打着招呼,管它真心假意,只要还能维持这表面的平静,大家也都乐得假惺惺。
可这李阅和李诺承,出谷后是回京还是不回京,却是需要斟酌之事。此二人正各自打着哈哈,封玮麟和萧语棋寻了过来。手上都带着各自的密信。两人倒也不避讳对方,各自看了各自的传书。继而相视一笑,这皇帝和兆王当真是亲兄弟,就连所所思所想都是无比的有默契,也罢,那么他们就遵循他们父皇父王的意思好了,这六人行,看来还真得继续下去。想来也正确,这天家代代相传,怎会不知这井国和引澍山庄,泠落和雒遥间的密切关系?
落阳城,一片繁华。都说要看一个地方是否富裕,上市井绕一圈,再去贫民区绕一圈就知道了,贫民区暂时没见着,但是看那集市上,小贩们做着各式各样的生意,衣着虽不华丽,但也够光鲜,只不过,这突然的,集市上所有的吆喝声都停了下来,因为这路上,突然多了六人六骑,两个白衣女子加一蓝衣女子,正式苏偯墨萧语棋和苏偯落,一个黄衣和紫衣的少年,那是李阅和李诺承,最边上还有一个黑袍男子,那是封玮麟。这样六个人骑马走来,所有人都被晃了眼,这一群人,美的美俊的俊,虽然每个人都冷着脸,可都难掩各自风华绝代。
落阳白家(落阳之名,源自洛阳,因为我喜欢唐朝这个朝代和洛阳这个地方,故虽为架空,也就因此得来一个“落阳”城)并不难寻,这偌大城市上至八十老人,下至三岁小儿,谁不知道落阳白家?恐怕就连整个井国,这白家威名,也都大的很吧。这是他们来落阳的第二日,第一日,李诺承去探望了外祖母,其余人住在客栈,这外祖母显然也是得了兆王的令,对于李诺承的到访没有任何意外,也没其他命令。
当一行六人一字排开,抬头看着眼前大宅匾额,心下不是个滋味。
“以往我经常来落阳,虽知道这富可敌国的白家,可却从来没想过有一天站在这白宅前。”李诺承感慨,这白家的府邸,和自己的诺安王府比起来,光这外表的架势,倒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哼,早就听说过这白家富可敌国,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呐……”李阅因为自己是太子身份,说的话想的事,自然是和日后那天子宝座有关系。没有任何一个帝王看到比国库还富有的平民,会完全没有反应的。
苏偯墨苏偯落倒是没有其他心思,只是心下奇怪,自己母亲有这么富有的娘家?那当时到底是怎么会嫁给父亲的?
“我说刚刚离府还有好一段距离,小顺怎么就巴巴跑了过来紧张兮兮的话都说不清楚呢?原来今儿个我白府有客人呐。这怎么回事?你们一溜排的站在别人家门口这么盯着,是想拆了我的屋,还是想闯进去砸我的府啊?”
突然一把声音幽幽传来,声音不大,却稳稳飘了过来,此人身影尚远,可这声音,却穿透距离阻隔越来越沉的钻入人耳,众人不禁心下感慨,真是好内力,这白家除了富可敌国,竟然还有别的长处。此人言语蕴含市井特有的圆滑世故,夹杂这那么点*不羁,却又让人觉得醇厚稳重,如此人物,苏偯墨苏偯落两姐妹除外,其余人都感觉到此人的不简单。
众人寻声回头,只见一人带着淡淡笑意,白衣胜雪,骑着一白马气定神闲的慢慢走来。李诺承突然对这个人心生好感,可能因为,这个人也穿白衣吧,就像苏偯墨一样。
待走得近了,众人不免又是一惊,此人的气度也太好了吧?明明那笑容透着邪气,可是那眉目间顾盼生辉,剑眉斜飞,一双丹凤眼带着笑意,不同于李阅和李诺承那股王族特有的贵气,此人的霸气逼人不容人染指,那是在世间打滚的多年特有的气息。七分霸气二分温和,外加一份的生人勿进。竟如此完美的融合成完美的人物。
“哎呀,你们这一群人如此气度,倒让我一时失神忘记了自我介绍了。”那人轻轻一抬腿,跳下了马。对着众人拱了拱手。“在下白毓之,是这白府的主人,不知各位是否有事找在下么?”
白毓之?白府主人,那不就是父亲所说的表哥?众人也都下了马,苏偯落向前一步,从行李中拿出苏怀谷的亲笔书信,递给了白毓之。白毓之首先看了看落款,唇角上扬,露出一个不屑戏虐的笑容。“哟,苏老头呀,这一辈子都没什么往来的人,如今找我干嘛?”白毓之将信展开,迅速的浏览了一遍。收起了笑容,又再度打量了众人一眼,众人被他那种眼神看得心下发毛。很快,白毓之又泛起了一个笑容,一样的邪气不羁,看着苏偯落。
“你就是表妹?”
苏偯落行了一礼,点了点头,轻唤了一声“表哥。”
白毓之听到这句表哥,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众人疑惑于他的反应。
“好好好,第一次有人喊我表哥,好听的紧,想不到我的表妹生的如此美丽大方呀。早知道如此,我早就去璇渊谷看看苏老头去了。”白毓之哗一声打开手中折扇,扇了扇,对着后面一行随从招了招手。“有贵客到了,你们将我这几位客人的马都牵下去喂食喂水,赶紧着把人都给我迎进去。”众人闻言,这才发现到,原来在白毓之的后面,竟还跟随着一大群的随从,只不过这个人吸引了众人视线,那后面随从人虽多,竟是完全引不起众人注意。
白毓之缓步往前走,路过苏偯墨的身边,脚步一顿,看着眼前的苏偯墨,收起了折扇。笑笑的向苏偯墨走近了几步。
“这应该还有一位吧,怎么看到我都没有反应呢?”
苏偯墨看着眼前白毓之的脸,竟一时间没有反应,知道这人是自己的表哥,可是看着他那丹凤眼,上扬的唇角,邪气却又不羁的笑容,不由自主的蹙了蹙眉头。
“看看,怎么好像一脸委屈的表情,表哥我欺负你了吗?”白毓之说话的同时,用手中折起的折扇挑起苏偯墨的下巴,迫使她和自己的视线直直对视。心下一颤,这张脸……这张脸如此像自己的姑姑。
“表……表哥……”苏偯墨哪曾经受过人如此类似调戏的举动,当下只能开了口,期望这个表哥收起这种奇怪的举动。而一遍的萧语棋看到,已经马上上前弹开了了白毓之挑住苏偯墨下巴的折扇。
白毓之因着苏偯墨的外貌发愣,故轻易被人弹开了手中折扇。此刻看着缩减了身形的萧语棋,当下就仿若看出了些什么。又复儿哈哈仰头大笑起来。
“还是我这个二表妹更有趣,这身边的人也有趣,哈哈哈哈。”白毓之又展开折扇,继续大笑这跨进了家门。一众随从也已经走到了六人身边,牵马的牵马,接行李的接行李,引路的引路,一时间白府门前倒也热热闹闹。
苏偯墨跨进白府的那一刻,下意识的抬眼看了看天空。这位奇怪却俊朗的表哥,这偌大看不到头的白府,今后又会和自己有什么样的联系。感受到她心中的不安,一边的萧语棋拍了拍她的肩。转头对上萧语棋满面的笑容,苏偯墨知道,不管面对什么,只要还没有失去“自己”……
第五阙、无为斋
落阳白家,富可敌国,人人都道白家主人白毓之是一个恩威并施的人物。对待敌人的残忍坚决,对待老弱其他需要帮助的百姓却又慈善的像个菩萨。外间传言,这白毓之做生意那叫高明,原本白家可没有富裕至此,可到了白毓之这一代,家产硬是让他弄的翻上好几番。也有传言,这白毓之除了这台面上的身份之外,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江湖中黑道让人闻之色变的无为斋主。一个黑道领头组织,叫什么无为斋,乍听之下,还以为是哪个文人组织呢。
“哈哈哈哈,如此说来,你们也信了?我白某人何德何能,这一人身跨黑白两道的活儿,可不是那么容易做的,白某人就是有几个闲钱,没事逛逛窑子,谈谈生意,再不然拉着那些个生意伙伴吃吃喝喝,日子逍遥的很,我可没那么大的志向。”听到李阅和李诺承说起关于自己的听闻,白毓之乐不可支。
“信或不信本就没有什么区别,相信苏庄主的书信中也提到过一二,我和二哥的身份尴尬,可眼下也就只能安分守己的呆在外边儿,说句实在话,那雒遥和泠落究竟有什么作用,为何就连这井国命脉都要听两块玉佩的选择,我和二哥也百思不得其解,可眼下也没其他办法。”李诺承看了看身边的李阅。
“雒遥和泠落吗?我倒是神往已久,这雒遥是在我二表妹偯墨身上是吧?有机会倒要问她借来见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