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真笨,鹤姐姐跟着栗叔叔,栗婶婶回山东老家过年了,我怎么变出来一个鹤姐姐一块儿玩呢?”未长生很鄙视的望了她一眼,接着摆弄手里的积木。
“是吗?”未长安很疑惑的样子,顿了顿继续小心翼翼的往下问:“可是,也没见你找其他的小朋友一块儿玩呀?莫不是跟小朋友吵架了?”说到这里,她表情一下子变兴奋许多,“如果是这样的话,你把事情的经过跟姐姐说说,姐姐帮你去跟小朋友解决矛盾。”语罢,一边很殷切的看向未长生,一边在心底唾弃自己怎么现在才想到这个可能,害的自己免费做了这么久的保姆!
未长生哪里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于是很不齿的在心底鄙视了下堂姐的思春心切,面上则仍旧不动声色:“没有。只不过因为过年,小朋友们为了赚压岁钱都跟着他们爸爸妈妈去走亲戚了,见不到!”
“哦。”未长安很失望的低下头,顿了顿又像想到什么了一样眼光灼灼的看回未长生脸上:“长生你不想赚压岁钱吗?你也可以跟着二叔二婶一块儿去走亲戚呀。我想想,对了,姑奶奶家,表叔家还有表姑家,有的在永安县城,还有的在葛兰山里头。想看热闹呢有热闹,想躲清静呢有清静,多好!”说罢一脸憧憬的看着未长生,就差说出“去吧去吧,反正圆润的从我身边滚远就好了”的心底终极期望了。
哪知未长生仍然八风吹不动的稳坐在未长安家的沙发之上:“姐姐,你忘了吗?我们上周才从姑奶奶家,表叔家还有表姑家回来。你还把我的压岁钱共计五十元整收起来放你抽屉里了,说是要帮我保管,以防我拿去买零食吃。我还给了你五块钱的保管费呢,长平哥是见证人。”
这话一说,未长安立刻很泄气的跌坐在沙发上。想找的理由都找遍了,还是甩不掉这个小尾巴!希瑞呀,葫芦娃呀,大力水手呀,我到底是倒了哪辈子的霉啊,要在还未吐露芬芳的花骨朵年岁里做这个小缠人精的活动玩具呢?未长安很愤愤不平的在把沙发当秋千般弹来弹去,惹得一旁正在绕毛线的未长生她大伯母很不耐烦的望了她一眼,于是她的烦恼也变得更甚了。
旁边的未长生不由开始反省自己这几天是不是有些太不人道了,三分钟后得出答案是YES!在不用暴力威胁和言辞恫吓的情况下,她很聪明的调动了可以供她使用的人力资源和物质财富在未长安来不及说NO的情况下,很变态的把她软禁了近两个星期之久。未长生决定发挥下人道主义给未长安放放风,顺便再直面的接触一下那个身高不过一米六就贼心不死的想泡妞的家伙。这么一决定,她立刻很大方的朝未长安招招手:“姐姐,你老是在家里陪着我会不会很闷啊?今天天气这么好,快出去找下你同学玩儿吧,我不用你陪啦!”
她这话一出,未长安立刻欣喜若狂的想跪倒地上感激上苍!天知道陪着一个四岁的孩子有多无聊!不是玩积木,就是堆雪人,她壮丽的人生画卷呀,绘的不是泼墨山水也不是素描水彩,居然是用蜡笔歪歪扭扭勾勒的儿童画,简直想着就恐怖!未长安在得知自己解脱以后,很潇洒的连招呼也不打,就施展起连段誉的“凌波微步”都及不上的轻身功夫很快速的逃出了自己家大门。
未长生很不怀好意的笑了笑,慢条斯理的站起来跟大伯母告辞说要回家。然后不慌不忙的朝辛良镇西走去。堂姐以为她不识字,大喇喇的将约她去镇西小树林里约会的小纸条塞在枕头底下,趁她不注意时偷偷拿出来回味。不好意思哦,妹妹我全看见了!未长生弯起嘴角笑得有些贼!古人说的好,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亲爱的姐姐呀,你恐怕绞尽脑汁也猜不到妹妹我居然是重生来的吧?还“atfourthirtyintheafternoon”,学英语就是为了这个吗?啧啧!
未长生背着手,很悠哉悠哉的迈着小短腿一边在因为过年而人迹罕至的辛良镇逐渐偏向农田的公路上走着,一边带着大局在握的游刃有余感很自负的窃笑着。因此一点也没有留意到她身后三十米处那个用着阴鸷表情死死盯着她的眼睛,直到她踏进树林还没来得及想好去哪里寻找堂姐小纸条上说的“老地方“,一个冰凉但却有力的手掌已经死死的捂住了她的嘴巴。
“贺之衍?”未长生回过头,看着那个熟悉的清俊中带着狠厉的脸庞,心头涌起一股浓浓的不安感与荒唐感。只顾追着堂姐想抓奸,不曾想竟有个仇家跟在身后了,这就是传说中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吗?
第十七章 似此深情难为计
更新时间2010…12…26 21:08:23 字数:3340
未长生自从在某年某月某日的某一瞬间,运用了自己重生以后很不齿的伎俩,咬了这个眼前八岁,哦,不,是过了年已经九岁的小男孩以后,就很果断很识相的让自己从所有可能会跟此人邂逅的场所里消失了。只是看样子,她做的还不够彻底,不然怎么会被对面这个一脸便秘样的死孩子给堵到?
不过,堵到又怎样?不信我两世加起来够做你妈的年龄、智慧跟经验会搞不定你个小屁孩,哼!看着吧,这次一定不用咬你就可以甩开你!未长生在短暂的惊慌以后马上在心底做兔斯基握拳状,面上却不慌不忙,只拿那双黑白分明的秋月双眸瞬也不瞬的注紧贺之衍。
很明显,贺之衍也不是盏省油的灯,在她两世下来已经修炼的出神入化的瞪眼神功之下也没有败下阵来。还很活学活用的对着她施展起了反瞪大法。未长生于是微微有些生气了。小样儿,还跟我玩儿起兵法来了,“敌不动我不动”是吧?好,老娘就顺你一回意,再撒一回泼看你怎么对付!这么一想,未长生便不再掩饰心情,有些嫌恶的一把甩开掩在她口上的那只手(天知道,作为一个九岁小男孩的受,它在掩上自己嘴巴之前曾经沾过多少尘土,又残留了多少细菌),然后深情很刘胡兰的看向对面的小屁孩:“你想干什么?”
贺之衍被她一把推开之下,本来还有些怔怔的不知该如何让反应,听她如此答话,立刻忆起了此番的初衷,神情很配合的变得很胡汉三:“我还没问你呢,你想干什么?”
这话一说,未长生立马怒了。丫的,是老娘尾随着你趁你不备时堵了你的嘴把你拉到这里的吗?敢情你还有理了,反问起老娘来了?这么一想,表情立刻在“刘胡兰”上有加了一份义愤填膺,小嘴巴却合得死紧,一个字儿也不说。只拿眼刀恶狠狠的往贺之衍那张让大娘大婶很有蹂躏欲的馒头脸上扔扔扔!
贺之衍似乎猜到了未长生不说话表情下的含义,愤愤的瞟了她一眼,一把解开扣子,把自己那一点肌肉线条的美感都没有的嫩藕小胖手臂伸到未长生眼前:“你看,这是你咬的,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消下去,你得赔我!”边说边一脸“正义都在我这边”的模样很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小小的女孩。
他硬要把自己的肉体往未长生眼前凑,未长生于是只好被动的让自己经后世若干色女腐朽过的目光很不带一丝邪念的在小正太那条暴露在空气里的所谓莹然玉臂上游移,然后很愤怒的瞪大双眼:“哪有,我怎么没看见?”丫的,是想显摆你洗澡洗的很干净吗?老娘连点灰尘都没看到,更别提什么牙印伤痕之类的了。
她这话很成功的激怒了小斗鸡一样的贺之衍,他怒气冲冲的横了未长生一眼,然后一把扳过自己的手臂,将那两行淡淡的印在自己上臂弯处的东西指给她看:“你眼瘸了吗?这个是什么?”
“印在你身上的东西,我怎么知道是什么?”未长生本来还残存着三分愧疚之心,待看到那淡的几乎看不见的牙印跟贺之衍这明显的人参公鸡之后,立刻很无赖的把那三分愧疚也给丢了。丫的,既不是女孩子,又不是霍然那种未来要靠卖颜混日子的偶像明星,干嘛跟个娘娘腔似的执着于发肤色相这些浮云之下的浮云呢?他自己纠结也就罢了,还害得自己偷窥不到堂姐的私情,真是够了。说罢气鼓鼓的看向贺之衍,神情十分不悦!
贺之衍怎么也想不通眼前这个曾经畏他如虎的小女孩,到底是吃了什么雄心豹子胆了,怎么会大胆无赖到这地步?!!不但敢直视自己咬自己了,居然连被自己堵在这个偏僻无人的小树林里的时候,还是这么的无视自己,不把自己看在眼里。再仔细一回忆,这明显是从霍然来到辛良镇,进入到镇北幼儿园开始的。这么一想,心里不知不觉就有点烦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