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成抱着小小的舒傲逗趣道:“今天有傲最喜欢吃的糕点哦,走,去吃去!”
舒傲揉着眼睛扁嘴道:“叔叔,傲儿是不是做错事了?”
赫连成叹了口气,看着他害怕的样子,也不忍心责备他,拍拍他的头道:“以后走路小心一点,知道吗?今天的事呢是因为傲儿没看路,如果以后每走一步都看到下一步,那就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了!”
舒傲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傲儿以后一定看路!”
“那,肚子饿不饿?”
“饿!”
赫连成带着他吃了饭,安顿好他以后,这才有空坐下喘口气。
那老大夫果然医术高明,先给绾心喂以汤药定惊安神,又在头上遍刺银针逼出邪火,到了第二日,绾心已经悠悠转醒。
她醒来第一句话仍是:孩子!
老大夫严肃地说:“恕老朽直言,王妃现在就是有天大的事,也要放在一边,安心治疗,否则王妃很可能走火入魔,便是现在挂念的事情再多,以后也不能够做了!”
绾心被他当头一击,豁然清醒,她稳了稳心神缓缓地说:“大夫,我到底怎么了?”
大夫摸须道:“从表面上看是受刺激过大导致精神失常,实际上王妃的体内还有一股内毒正在发劲,而且大脑的要害部位也被制住,可以说是一身多病!”
绾心大骇,她竟然有这么多病症在身?
暗毒她是知道的,算来已有半年,也该发作了,但他说的大脑要害什么的是怎么回事?
“老朽现在还不敢确定,只是闻到一股特殊的草药味杂夹在香味里,请问王妃这花香从何而来?”
大夫打断她的深思问道。
花香?绾心皱眉,她不熏香哪来的花香?
触到温凉的花枕,她犹豫着递了过去:“我这屋里统共就这么一个香枕儿,都是采用园里的新鲜百花制成,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大夫接过枕,用鼻子闻了闻,花白的眉皱得更深,他左右细细地看了看香枕,做了个揖问道:“老朽可否拆开枕头看上一看?”
这香枕儿做得十分精致,绾心一直枕着它睡,此刻若真拆了,倒有些不舍。
不过她看看大夫严肃的神情,知道可能有异,于是手一伸道:“请!”
大夫拿出利剪,撕开香枕,里面干枯的花瓣纷纷洋洋地飘落了一地,登时满屋的香气更加浓烈起来。
大夫掏出一个圆圆的镜子放在眼下,用一根银针细细地拔着花瓣查看。
偶尔还拿上一片在鼻子下细细地闻闻,绾心屏息等他的结果,内心却没由来地跳个不停,这香枕是素情送的,莫非也有问题?
大夫看了良久,拈起一片枯黑的叶片泡在一瓶水中,叶片立刻腾起一股呛人的刺鼻叶道,熏得绾心咳了起来,头也隐隐作痛起来。
大夫点点头,用镊子取出叶片又观察了很久这才说道:“是它没错!”
绾心的心几乎要跳出胸腔了,她不可置信地问道:“这小小的叶子能有什么作用?”
大夫收好叶子,擦干手这才缓缓地说:“老朽行医六十年,平生只见过两个中草乌头毒的人,一个已经暴死,而另一个,就是王妃!”
绾心吓得后退了一步,脸色煞白,颤抖地指着那小小的黑叶片:“这,这叫草乌头,还能致死?”
“不错!草乌头其实和断肠草、鹤顶红还有砒霜并列为四大毒之一,草乌头和其它三种不同之处就在处,它是叶子,且极易和一种芳香花朵的花瓣相混,而且研碎晒干之后,它会随着热力缓缓侵入人脑,轻则健忘易眠,精神恍惚,轻则全身痉挛,口吐白沫,心脏收缩,最后会因呼吸不畅而导致猝死!”
绾心脸更白,身子晃了几晃,幸好扶着床才站得稳,怪不得,怪不得她最近总是丢东忘西,怪不得她总是趴在桌上就睡着了,怪不她的头总是在跳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