捎带上他两人本是无妨,可是那位南姑娘……
正举棋不定,却听端木欣开口道:「师父就答应他们吧。人多也热闹。」
他这一开口相帮,不仅端木瑢予惊讶,就连秦隼跟对他没好脸色的南怀瑛也都颇感意外。
秦隼神色大悦,顺手拍上端木欣的肩。「兄弟你说过的话里,就属这句最像人话。」
端木欣目光淡淡地瞥他一眼,竟是一语不发。
秦隼皱了皱眉,端木欣的反应更加肯定了他的猜测。
果然是有哪里不对,平常自己这麽说话,他怎麽可能不加以反驳?还有他刚刚那一瞥……秦隼眉头不由皱得更紧。
他转头看向端木瑢予,发现後者也正看著端木欣,那温润如玉的脸庞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落寞与苦涩。
论剑会结束的隔日,四人便拜别了东道主人启程上路。
端木瑢予虽担心端木欣的身体,可碍於规定,论剑会结束後不能在庄园中久待,因此也只能时时留意他的气色,刻意放缓了行进之速。
约莫过了半日,正午时路经一座小镇,四人入住到当地的大同客栈,没想到竟在客栈内与天罡门的人打了个照面,与端木欣交过手的乔杞亦在其中。
面色不善的乔杞朝端木欣的方向瞪了一眼,随即在同伴的催促下匆匆离去。
秦隼留意到这一幕,凑到端木欣身旁兴味盎然地问:「刚刚瞪你的那小子是谁?有过节?」
在马背上颠簸半天,身体违和的端木欣克制住突然袭来的晕眩感,慢了半拍方答:「天罡门的人,在论剑会上对过招。」
秦隼轻佻地道:「啧啧,那肯定是对方输了,刚刚那小子瞧你的眼神跟瞧见杀父仇人似的。」
端木欣因身体不适,无心与他多说,只轻哼一声没接他话。
因胃口不佳,之後午饭端木欣也是随意吃过。他提前离席往客房欲作歇息,却在房门口被人拦下。
「端木兄,难得你我有缘再会,三天前比剑胜负受地势所限,做不得准,不如趁此机会咱俩再重新比划过?」意气张扬的少年横剑堵在了门口,口吻虽比初见时客气许多,但隐含的轻蔑意味却仍让端木欣察觉。
端木欣淡淡扫了他一眼。这乔杞显然是输得不甘,故意寻事想挽回颜面,若是放在平时,再比一场自然无所谓,但此时他身体不妥,亦无心思与人比剑。
於是端木欣随意找了藉口推辞:「论剑会乃为同道切磋,比剑并无高下之分,既然乔兄认为做不得准,又何必斤斤计较於输赢?」
却不想这番说词惹恼了眼前骄矜自傲的少年。
乔杞以为他讥讽自己输不起,恼羞成怒道:「废话少说!一句话,比是不比?」
被挡住路的端木欣没料到他反应如此激烈,稍稍沉默了会儿,两根手指伸出压下横在门前的长剑。
「借光。」竟是直接推门进房。
端木欣刚越过门槛,忽觉後方风声隐动,他直觉侧身一闪,啪嚓一声,右手边的门扇上被长剑扎出一个窟窿,同时身後响起乔杞咄咄逼人的尖锐嗓音:「哼!你是不比也得比!」
端木欣皱了皱眉,看来对方已是不可理喻。他逼不得已拔剑抵御,一步步退至外间圆桌边。
室内不若屋外空阔,不利於施展手脚,可乔杞却全然不顾,长剑过处,毁损不少器物。
而几次闪身腾挪,让端木欣本就不堪负荷的身体更如散了架一般,对乔杞步步进逼的攻势更是难以抗衡。
「端木兄为何处处躲避,不使出全力?莫非是看乔某不起?」乔杞恼怒更甚,原本尚留有馀地的剑招此时更不留情,直往端木欣要害招呼,後者面色更沉,却苦无脱身之计。
只见连串剑光疾闪,当胸刺来,端木欣酸软不堪的腿脚却猛然使不上劲,闪避不开;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剑尖一挑,原本稳稳安放在室内正中的圆桌被掀起,桌面隔挡在两人之间。
乔杞低哼一声,转刺为劈,一剑将圆桌剖为两半,漫天剑雨又扑向了端木欣,後者就地一滚,闪至窗边。
几招之间,端木欣额冒虚汗,持剑之手也微微打颤,数度与逼身而来的剑光险险擦过,衣衫也被划破几处。
乔杞见他狼狈至此,却仍不肯出真本事,心里一狠,竟是下了杀招!
那一剑,如疾风迅雷,充满一往无回之势,直刺向端木欣心口!
银芒直迫而来,端木欣沉重的身体却无法跟上知觉反应,只能眼睁睁看著死亡离自己越来越近││这一剑若刺实了,端木欣必然小命不保,可他已无力再行闪避。
乔杞见他躲也不躲,原本得意的神情转为惊慌,他并没想要端木欣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