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那些复习的很好还说自己要不及格的同学心想事成,这样我多少也有个机会。”田丽儿无奈的说。像邢敏那样的志气,绝然不是她这样的平日里一看到习题册就愁眉苦脸的人所敢有的。
“好了!别发愁了!”邢敏一把夺过田丽儿手中的古诗词小册子说,“我来提提你吧。”
“红酥手,黄藤酒。下一句是?”邢敏随便翻了一页问。
“红酥手,黄藤酒,两个黄鹂鸣翠柳?”田丽儿说。
“呃,是‘满城春色宫墙柳’。”邢敏道,“来一个简单的吧,借问酒家何处有。”
“借问酒家何处有,姑苏城外寒山寺!”田丽儿一口答道。
“不许瞎说!”邢敏的一声断喝就宛如一盆冷水,霎时之间便是浇灭了田丽儿眼中的那一撮希望的火焰。
“哎呀,我记不住啦。”田丽儿一下子便是趴在了桌子上面,将头埋的低低的,带着哭腔说道。
邢敏无语,手里愣愣地捧着那一本古诗词小册子,心中不知如何是好。
其实这田丽儿虽说不很聪慧,却也并不是相当的笨。只是一来星期休息的时间要去店里帮忙,平常日子放学后家中又有弟弟照看。更兼她上学又早,年纪小时,成绩自然而然的比不上其他同学,这久而久之,便也失去了在学习上上进的信心。多方合力,这才造成了她今日的窘境。
好在徐殷和田顺水还算开明,虽是时常督促她学习,倒也并不逼的甚紧。不过饶是如此,她比起那些一窍不通的顽皮孩子还是强的多了。
“好了,我该去考场了。”虽说是装了一会儿可怜,但这场模拟考试却终究是躲它不过。学校虽小,但田丽儿的考场却也不近,眼看着这距离上午的第一场考试也不过是还有半柱香的时间,田丽儿便是自位洞里掏出书包,撅着一张樱桃小嘴去收拾课本了。
“反正我现在也看不进去了,索性走了吧。”田丽儿一边说一边起身朝教室门外走去。
“哎,你等等我!”邢敏叫了一声,也三下五除二将自己的桌面收拾妥当,起身追了出去。
“哎?我也去。”刘赢见状慌忙间便是随便抓起了一支笔,自那后门夺路而出。
可他这还没跑多远,便又好似忽然间想起什么似的,又风风火火地跑了回来,着着慌慌地自那中间过道又窜到黑板前面,用手指划着在一张纸上找到了自己的考场号并准考证号,这才又亟不可待地往外冲去。可待刘赢冲出去看时,那田丽儿并邢敏二人,却已然不知道去了何处了。
众人被他三人这么一扰,俱是抬起头看了看墙上的钟表,然后各自收拾起了自己的东西来。
“我去考试了。”一个同学说。
“是我去!考试了!”另一个同学重复道。
……
考试开始,看着考场黑板上的提示,下一场似乎是该考一门国语课才对。考场中监考的只有一位老师,此人年逾花甲,穿着一袭灰布长衫,圆而厚的镜片镶在一副老旧的咖啡色支架上,隐隐地遮住隐藏其后的浑浊老眼。他身形瘦削,面纹褶皱,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了无生气。
刘赢昨天缺考了一整天,可乍一看起来,他的座位却反而是最脏的一个,就连位洞里面也铺满了杂乱无章的草稿纸。
“这些题倒是挺有趣,比起以往似乎是灵活的多了。”刘赢一边做着,一边在心底评价道。
这是一场生物考试,刘赢自幼便是在那灌兜山中长大,对着那些虫虫草草、花花鸟鸟的知识自是再清楚不过了。不过饶是如此,却还是有一道题目让他苦思不得其解。这是一道文图结合题,乃是看鸟腿猜鸟的名字,但见得这鸟腿短而粗,指甲处虽是和其它鸟的种类一样弯成一个钩型,可却仅仅只有三根脚趾。
“是什么呢?”刘赢在脑海里将所有自己知晓的鸟儿种类都过了一遍,却是偏偏不能将它归为任何一类。
“呵呵,这出题的人倒也真行。”正在刘赢苦思冥想的时候,却忽是听得一人大吼一声,随即便是站起身来,在全考场考生惊愕的目光中将那份试卷撕得粉碎,然后便欲扬长而去。
那老态龙钟的监考老师也是被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想来他虽是教了一辈子的书了,可是如此放肆的学生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呢。但毕竟过了快一辈子的人了,大风大浪也是见过了不少,此时他瘦削的身形虽然是被气的一阵阵的发抖,可还是在那学生走出考场之前强定下心神,开口厉声质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哪个班的!”
那学生转过脸来,毫不掩饰自己面上的骄横之气,将自己的裤腿儿一拉,道:“你猜啊!你猜啊!”然后便是在监考老师目瞪口呆的神情洗礼之下,扬长而去。考场内随即爆发出一阵哄笑之声。
“没来由地跑这鬼地方受罪,真是该死!”那人口里嘀咕着,离这考场渐行渐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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