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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第2页）

芜桐一鄂，不明白龙跃说的什么。

龙跃继续说：“我不是苍皇的亲生女儿，你才是啊。”顿了顿，龙跃说出了一个名字，“苍梧。我没说错吧？”

不顾一边芜桐苍白的脸色，龙跃把水杯放到一边的床头柜，想了一下，说：“其实南曾经恨过我。”

芜桐诧异地望着既熟悉又陌生的龙跃，面如死灰。

“因为苍皇从来没有给南准备过生日礼物，连信笺也没有。南遇见我之后，跟我说：如果你不存在，我会不会活得好一点？父亲会不会爱我？”

“那个时候，我没有办法回答他。因为我没有九岁之前的记忆。后来，南说，他恨过我，可现在，他不恨了。因为我是世界上唯一可以理解他的人。”

“南说，我是他的救赎。可他何尝不是我的救赎呢？我曾经想过，如果有一天我们要分别，我一定要第一个说离开。但是南的死却让我措手不及。我甚至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死的。”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苍皇疏离南的理由，”龙跃凝视着芜桐，“竟然是你。”

“苍皇从来没有去过南的家长会，每次都是秘书代劳。更有甚者，苍皇多年之后因为愧疚而计划的，和南的第一次会面，也被你以学校演奏会的理由终结了。”

“在机场抢人的那一回，是南第一次见到真人的苍皇。大多数时候，苍皇会出现在报纸、电视上。你说，这样的父亲，当得悲哀么？还是说，这个儿子，更加悲哀？”

“苍梧，虽然你没有名分，但是你却是拿走了全部属于你和南的父爱，包括母爱。你兼具了所有，我和南却只能在城堡里面相依为命。你永远也不会知道，南对我有多好。”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面，南告诉我说，我是他的全部。他早已经做好为我而死的觉悟了。”

说到这里，龙跃不由地哽咽了，眼里也再次闪起了泪花。芜桐却比龙跃更早地留下了眼泪。

“以上，是我想说的。请你转告苍皇，立刻拟一份关系断绝书来，我要立刻签字。”

最后一句话，把芜桐和监控室里面的苍皇打入了万劫不复。

而我到的时候，看到的是苍皇和芜桐相拥在一起，泣不成声。

我冷眼看着，走上前去，抓起他们的衣领，“啪啪”就是两个巴掌。

“尼玛啊，说到底害死了苍南渡不就是你们么？现在来无辜，TM早些时候干什么去了？”

“苍梧是吧，说到底你才是真正的私生女欸，你有什么脸在龙跃身边呆五年啊？”

“苍皇是吧，娘的你还有什么脸面对龙跃啊？是你和龙跃签订了血契，是你用血契束缚了龙跃，是你让龙跃拯救了苍南渡，也是你让龙跃毁灭了苍南渡不是么？TM这么老了还哭，哭有P用啊？哭可以让苍南渡活过来啊？”

我就是看不惯这一群马后炮的人，狠狠踹了苍皇一脚，把两份份合同扔到芜桐脸上，踩着高跟鞋轻车熟路地走到了龙跃的房间。一路上竟然也没有人来拦我。

芜桐把合同翻开来，猛地一颤，脸上的五指红印深了起来，越发衬得这两人脸色的苍白。

——《关系断绝书》。

甲方是苍皇，乙方是苍龙跃。

更多的人，看着这一切，默然。

我推开门。

龙跃正抚摸着绛黄龙的刀鞘，手指在龙形上面勾勒，抿着唇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一阵心软，快速走过去，抱住龙跃，“对不起，我来晚了。再也没有人能欺负你，我保证。”然后，我轻轻地俯在她的耳边，唤回了她散落的意识，“我会和你一起去找苍南渡。直到找到为止。”

龙跃轻轻地挣开，看着我，笑了：“你是黑衣。”

我一挑柳眉，说：“你怎么知道？”心中却庆幸不已，太好了龙跃还会笑……还有希望。

“女人的直觉。”龙跃笑着说。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龙跃的真声，清亮，脆妙，空谷兰草，枝上黄莺，全都不可比拟。

“你的声音很好听。”我由衷地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