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侄无悯,拜见顾氏伯父伯母。“
顾冶二尊闻声,不由怔楞,抬眉之际,见弄无悯已是落落放脚,直往殿内而来。
“怎得。。。。。。怎得今日。。。。。。”
未待敲风言尽,弄无悯驻足躬身,深施一揖,缓道:“既关乎家父声誉,便同知日宫脱不得干系。”
敲风一时无言,反是顾冶沉声诘道:“怎得这般凑巧?”
弄无悯面上未见得意,反是紧紧攒眉,眼风扫过赫连雀尾,稍一摇首,终是叹道:“父子连心,血脉之事,实难言表。”
此言一出,敲风登时落泪,朝顾冶缓缓摆手,喃喃道:“自是如此,自是如此。”
顾冶不便多言,侧目见弄无悯目不斜视,定定瞧着那八行书,心下没来由一紧,手指微颤,缓将之展开。
弄无悯见状,眉寸弥紧,抬声便道:“伯父且慢!”
顾冶一怔,见弄无悯徐徐上前,闻其接道:“事关家父,小侄乞谅,欲私阅在先。”
“弄兄之事,便是养默宫事。千年旧识,何需避讳?”
弄无悯唇角一抖,单掌藏于身后,立时结气。
敲风长叹口气,抬手按于顾冶腕上,转眉前后,瞧瞧弄无悯,便朝顾冶柔声道:“悯儿当非有心冒犯。然其孤掌知日,难享天伦,心下焦急,自是可查。”一语方落,朝弄无悯徐徐招手,“悯儿,你且近前,吾可同阅此书。”
弄无悯闻声,下颌轻抬,垂了眉眼,踱步向内。待近,顾冶吞唾,手指初伸反曲,踌躇半刻,终是将信展开,六目不眨,然迅指之间,三面交对,一时无言。
半晌功夫,顾冶沉声,哑道:“怎会。。。。。。怎会如此?”
弄无悯面见惊惑,心下反是洋洋,不由暗道:实乃天助!
顾放怀同赫连雀尾急急上前,夫妇二人见那红纸八行,全无一字,亦是怔在原地,不知所以。(未完待续。)
第四十九章:散酒倒金尊 … 第168话
弄无悯见顾冶失神,缓探手轻取了那八行书来,四指分捻上下页眉,暗渡仙力,感那信笺微微透热,未见端倪。
“怎得。。。。。。怎得如此?”敲风大惑,泪眼婆娑,“藏置千年,原是无字之书!”
顾冶亦是难解,眉眼低垂,徐徐扫过眼下,见弄无悯金袍袍尾轻荡,一派贵气。
弄无悯稍一抬眉,心下潦草,左掌托举信笺,提气阖目,便见那纸页忽起一缕青烟,不及反应,立时起火。
“灰飞烟灭,永绝后患!“弄无悯稍眯了眼目,暗自缓道。
正自思量,陡见顾冶挺身上前,目眦尽裂,吼声震天:“岂可如此!此信当有玄机!”
敲风抬臂急阻,见顾冶拔剑张弩,不由心下直紧,回眸见弄无悯面色无改,这便扑身上前,温言佯斥:“悯儿,怎可轻毁遗物?”
“那一句‘当避黑眚’,究竟何意?”
弄无悯闻顾冶喃喃,心思百转,陡地攒眉咋舌,长纳口气,凝眸见那信笺初烬,不见片灰,反是紫烟大盛,弥漫满殿,稠雾之内,似有百乌齐飞,日光寒兮剜目,烟气冷兮冻心。
弄无悯目珠急拨,心念早定,并掌前推,欲夺先机。唯见金光两道,直击顾冶敲风二尊,其皆无备,登时受创。
不待诸人反应,弄无悯急退数步,回身稍抬右臂,默诵心咒,便见养默宫正殿前照壁幢幢,倏倏之声不绝。
养默宫本就藏于散酒障内,而顾冶伉俪皆是洒脱不拘,好酒爱杯,故其殿前照壁,亦非寻常松鹤龙凤之流;壁长十丈,俱是水形,意为酒池糟海,水形两侧,乃为数只酒器,雕琢精细,栩栩若真:鎏金耳杯,琥珀翠盏,青铜虎尊,梨木冰鉴。酒器散置,煞是放旷。
弄无悯弹指之间,驭气取杯,眨眉功夫,便见那照壁前后一晃,其上虎尊跳脱而出,直往殿内,瞠目立齿,四足磐地,盖顶微开,已将顾冶敲风二尊纳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