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疏影施了一礼退了出去。
罗梅香听富平公主这样说话,给梁琼使了个眼色,“娘娘,臣妇那边也还有些事情,先告退了。”
德妃准了,罗梅香母女也退了出去。
外面,秦疏影站在一棵树下,神情悠然,从容不迫。
梁琼走过去,“秦疏影,你别以为有富平公主帮你,你就了不起。富平公主宽厚,她是不知道你有多卑劣,若是她知道了,她是不会放过你的。”
秦疏影不闪不避,“臣女知道了,多谢富清公主殿下提醒。”
听到富清这两个字,梁琼就无比窝火,可是却还不能发作,她冷哼一声,“秦疏影,你最好记清楚了!”
罗梅香本来个子极高,人也长得无比美艳,站在秦疏影面前,抬起下巴,睥睨着秦疏影,“秦七小姐,你好自为之!”
秦疏影看着她们远去,垂下了眼睑。
宫殿内。
德妃屏退众人,问富平公主:“富平,你为什么要帮秦疏影说话?”
富平坐在她身边,声音很平静,“母妃,从前你和梁夫人走得近,那是什么缘故,你可以给儿臣说说吗?”
德妃还以为什么呢,不太在意地说道:“我和她一起长大的交情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到底是平西候夫人,平西候超一品爵位,世袭罔替,位高权重,我和她交好,对你哥哥和你将来都是好事。”
富平摇摇头,“母妃,那么,现在您还这样认为吗?”
德妃一愣,难道不是吗?
富平说:“母妃,从前我就不太赞成您和平西候夫人走得太近,但是这门婚事毕竟不错,所以也是没有关系的。可是,母妃,您看看,父皇现在是什么想法,您还没有看明白吗?”
不提这个则罢,一提起这个,德妃的火气就蹭蹭蹭往外冒,“你父皇他什么想法,本宫自然早就知道,一直都知道!”
“母妃,儿臣劝您,这条路走不通,我们该换条路走。”
德妃猛然就起身了,“富平,你到底是谁的女儿?这句话,你说了半年,我听了半年,我不想再听了!”
富平被她这样一吼,也不敢多说。
她这个母亲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太暴烈。外人不知道,自己却是很清楚的。只要她认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
特别是在争储这件事上,德妃有着一种狂热的执着,给富平公主一种几近病态的感觉。
富平看着怒气冲冲的德妃,眼眸闪了闪。
不,这一次,她不会重蹈覆辙。
她不能像前世那样,刚刚出嫁,因为母妃和哥哥出事,自己就成了婆家避之不及的毒药,将她关在了一个偏僻的院子。
她必须劝回母妃,这个皇位,他们不能争,真是不能争。
那些人,没有看起来那么软弱无能,没有看起来那么愚笨。
相反,他们很聪明,很厉害。
所以,重生这半年多,她一直循序渐进地劝母妃,不要再争夺,不要……
“母妃,这件事我不说了。那么,我说说罗梅香和秦疏影的事情,您看好吗?”
德妃还是怒气难消,不过她又不是小孩子,自己的女儿都这样镇定从容,她怎么好继续发脾气,“你说吧。”
“母妃,梁琼如今嫁给霍罗,再无疑义。梁家二少爷、三少爷,母妃以为他们将来能靠住么?”
德妃不假思索地摇了摇头,这两个孩子,看起来彬彬有礼,实则没太多本事。
“既然如此,母妃,还有必要像从前那样事事为他们着想吗?相反,母妃,您看啊,秦疏影受永嘉姑姑看重,梁辙受父皇看重,您以为,将来谁的胜算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