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溥急忙催马靠近她,然后纵身一跃,跳到马车上,看到她有些不稳地身形,他急忙伸手捞住她的腰,道:“小丫头,揽住我的腰,松开马缰绳。”
谢芙惊叫一声,脚下崴,被冉溥抱在怀里,她就顾不上有些疼痛的脚脖子,而是听从他的吩咐,急忙伸手就环住了他的腰,靠在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清爽的气息,她突然觉得心定了不少。
而冉溥这时才把环住她腰际的手空出来扯着马缰绳,手上的马鞭轻轻地挥,让马儿渐渐地平静下来,马车也在他的控制之下慢慢地变得平稳起来。
马车里的玉真子两眼紧紧地盯着外面的两个人,身为局外人的她却清楚地看明白了阿芙对那个高大男人的依恋,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为此她的杏眸紧紧地盯着冉溥看,这个男人她没见过,依他的年纪,在世族子弟里,她没有理由认不得?
狂烈奔驰的马儿最终停了下来,那马儿摇了摇尾巴,低头梳理了一下毛发,显得是那样的悠闲,哪里还像刚刚那般嘶叫狂奔。
谢芙不禁有些孩子气地拍打了一下马屁股,“坏东西,净会欺负我。”
马儿突然嘶叫了一声,转头有些傲意地看着谢芙那有些生气的芙蓉脸,然后又嘶叫一声,惹得谢芙又伸手拍打了一下它的屁股。
“小丫头,我怎么觉得你跟它有些相似呢。”冉溥开玩笑道。
“你居然拿一只不知好歹的畜生与我相比。”谢芙噘着嘴道,然后又坏坏地扬着笑脸道:“冉叔叔的救命之恩,阿芙在此谢过了。”
一听到冉叔叔三个字,冉溥的脸色就黑了下来,这小丫头是不是叫上瘾了,他有这么老吗?不禁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阿芙?”玉真子从马车里出来,看了眼冉溥,没有多说什么,但那双眼睛却有着探究之意。
“阿钰,这位是冉将军,舅舅亲封的抚远大将军。”谢芙看着玉真子,笑着介绍了一句,然后想要走过去扶起倒在一旁的阿静时,脚踝处却传来一痛,“哎哟,”她叫了出来,然后就蹲下来捂住脚踝。
玉真子苍白着一张脸急着伸手想要搀扶住谢芙,谁知那个将军却快她一步把谢芙拦腰抱了起来,看到这里,她眼里的探究之意就更浓了。
冉溥把谢芙抱进马车里,让她坐好,然后着急地掀起她的袜子,看向那略微有些肿的脚踝,浓眉皱了起来,然后就把她的鞋袜脱了下来,看到她疼得眼泪有些打颤,他突然心里一疼,运起内力给她搓揉了一下,希望把那淤血揉散,让血气运行得更快一些,“小丫头,忍着点。”
玉真子也急忙跟进马车,看到这一幕,她想要阻止也来不及,双眼看到谢芙虽然眼里似乎有泪花,但那嘴角却是勾起来的,当年她面对桓衡的时候也不曾像现在这样一般,况且现在两人和谐的画面,外人居然没有介入的余地。
她没有再去打扰冉溥为谢芙疗伤,而是出去把外面的阿静扶了进来,又看了眼阿秋,“你还好吧。”
阿秋虚弱地用帕子抹了抹嘴角,然后道:“仙姑请放心,啊,这儿有伤药。”阿秋勉强站起来把角落处谢芙吩咐带着的药箱取出来,好在郡主未雨绸缪,不然这节骨眼又要去哪儿找伤药。
自从那天夜里看到冉溥受伤之后,谢芙就开始随身带着伤药。
玉真子打开药箱,查看了一番,让阿秋给阿静上药,她又朝谢芙处看了一眼,然后才走出马车,吩咐外面受伤较轻的人把那些受伤重的人扶起来,然后才开始发放伤药。
远处烟尘滚滚,好像有人带着人马过来了,玉真子的眉头又皱起来了,急忙奔上马车,朝谢芙与冉溥两人道:“不好,又有人过来了。”
冉溥这时才收回内力,一边给谢芙把鞋袜套上,一边询问道:“快到了吗?”
玉真子又看了一眼烟尘的方向,“看样子快到了。”没想到这趟回洛阳居然惊险重重,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冉溥却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化,而是抬头朝谢芙轻声问道:“还疼吗?”
谢芙笑道:“好多了,冉叔叔的手艺不错。”她赞了一个。
冉溥看到她调皮的样子,不禁伸手捏了捏她的俏鼻,“这时候还有兴致开玩笑,怕不怕。”
谢芙站了起来,走了两步,觉得那脚踝处轻松了许多,美目含笑地道:“有何可怕的?既然都已经来了,不是敌就是友,还有更糟的情况吗?”
玉真子看到这两人如此轻松的样子,不禁抚了抚额,“阿芙,若是敌人,看那阵势我们难以对付。”
冉溥眼中的赞赏之意越来越浓,若真的是敌人,惟有置之死地而后生,怕又有何用。若来者是友,那又何需怕。这小丫头颇有几分大将之风。他很快就步出马车,谢芙也跟在他身后,两人并排站在车辕处看着那批人马朝他们而来。
“似乎人数不少。”冉溥握紧了腰间的长剑,扬着浓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