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缕道:“说起她,我有事要与你相商。”
“什么事?”冉江看到她的神情十分严峻。
柳缕轻启朱唇道:“佟美肚子里的孩子一落地,就养在我的身边,你觉得如何?”
冉江闻言,皱了皱眉,“阿缕,你……你真的愿意养他?”
“这有何不可?我是嫡母,我愿意养一个庶出的孩子已是那孩子的造化了,敢情你不同意?”柳缕有几分不高兴地道。
冉江上前抱着她在怀里,“你愿意那就更好了,阿缕,我是怕委屈了你,将来我们也会有孩子的,那孩子终究不是你生的。”
怕委屈了她?柳缕心里冷笑了一声,若真的怕她委屈就不会让佟美有机会怀孕,他们俩在翻云覆雨的时候,就不怕她委屈?说到底他还是怕自己虐待了那孩子吧?“你放心,我会一视同仁的,就算他不是我生的,我也不会拿他来当出气筒。”
冉江被她说中心事,尴尬地笑了笑。
春回大地,冰雪初融,那些农家正准备耕田,现在正是农忙的时候,三三两两的边干活边说着话,倒也惬意。
冉溥与谢芙骑着马正好看到这样一副春忙的景象。
“老叟,去年收成好不好?”放屁下马笑着上前朝那在田里正忙着的老叟道。
那老叟一看是外地来的青年,遂笑道:“比前年好,前年这地啊都干得不成样子了,去年倒是托将军的福,天降甘霖,这田里的庄稼都长得好。”
“就是啊,去年倒是让我们全家都能填饱肚子。”远处有人笑着回应。
谢芙笑着下了马,然后一脸好奇地上前往那田里看,她出身贵族之家,这情景还真的不多见,连她的封地她也没去过一回,“这禾苗是要插到田里的吗?”她指着那绿油油的小苗一脸好奇地道。
“这位夫人不知道?”老叟笑着道。
谢芙有些脸红地摇摇头。
冉溥一把握紧她的小手,“我这小妻子可从来没有到这田里来过,真正是五谷不分之人。”
谢芙轻捶丈夫的手臂,什么五谷不分之人?
“那是小夫人的命好。”老叟笑道,“不像我们这些庄家人是种地的命。”
冉溥却是兴起地把鞋子脱下,道:“说到种地那我也会,老叟,我来帮你一把。”说着的时候,他已是跳到田里,帮着那老叟插秧苗。
老叟忙摆手,但看到冉溥把禾苗插得那般好,那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看来这青年不是随口胡说的。
谢芙没想到丈夫还有这一面,现在他看起了哪里像是北地高高在上的将军,倒像农夫似的,就着阿静拿来垫坐的布垫,她笑道:“老叟,你就由着他吧,难得他身强体壮愿意帮你的忙。”
“那怎使得?”老叟有几分慌乱地道,“几位是贵人。”
“没关系,老叟给我说说这里的风气如何来当报仇,怎么样?”冉溥一面插秧一面道。
老叟一听,那谈兴就上来了,于是把这附近的事情都说了个遍,“我儿子是走商,他今天回来,他知道的事儿比我这老头子多得多。”
春风拂过,谢芙脸上的笑容却一直没有停过,看到那脸泛笑容和气的丈夫,她发现她今天更为了解他了,这样的冉溥与现在的名士风流格格不入,但她就是喜欢这样的他。
直到夕阳西斜,在老叟的强烈邀请之下,冉溥带着谢芙住进了这农家。
老叟的妻子是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妇,一看冉溥与谢芙就是那贵人,于是带着儿媳妇赶紧做菜招呼客人。谢芙也忙让跟来的安静等三个随从进去帮忙。
当菜上桌的时候,那老叟的儿子果然回来了,一看到家里有客人,也是热情地上前来招呼。
围着吃膳之时,人冉溥给谢芙夹了一块肉脯,然后不经意地问:“这生意好做吗?”
老叟的儿子却叹口气道:“您不知今年一开春这生意就不如往年的好,现在那渭水两旁的胡人都不像往年一般来与我们交易,我们的东西倒不好卖出去。”
“怎么会这样?按理来说开春没有战事,交界处的交易应该会比往年好才对。”谢芙有几分不解。
“小夫人那是不清楚,按理来说应该是这样,但今年的胡人倒不像去年那样。前年那会儿,在渭水旁边他们居然敢拦截将军接夫人回北地郡,爆发了战事,所以才会导致我们的生意难做。”
“看来这些胡人太不安分了。”冉溥的眼睛微眯着。
“谁知道呢?”老叟的儿子叹道,“您说若大家安分相处那不是好事吗?我们将军也是仁义的。”不过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