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蜀称归,选定明主,此两举确是过急。激怒天刀,使他与华夏 军无隙,真是失策之极。”面如冠玉的男子口气微恼道:“奉王殿下苦 心,竟不加采纳,反信太子谄言,真……唉!”
“父亲如何决断,世民只有听从。”神明一般的男子却安慰道: “庞玉不必过虑,这样也好。虽然世民与子陵相交如兄弟手足,但军事 相战,却是男儿本色,能与他一战,也是世民心中所愿!人生于世,能 有一个真正的对手,岂不快哉?”
“徐子陵虽然表面对殿下恭敬,但我大胆敢说,如果齐王跑到他的 地头胡来,必杀之无留情。”红衣如火地女子哼一声道:“那个徐子 陵,只对女子稍心软,齐王若是让他遇见,相信会让他找一千个借口除 去。”
“有可能。”那个一直少语但身形如铜浇铁铸般的黑脸将军也点头 同意,声如沉雷,道:“当日,若不是华夏军需和我军合力而诛李密, 相信属下也难救下齐王。”
“既然如此。”神明一般的男子点头道:“那么我们就派人去接突 利王子,顺便讨个人情,救回齐王吧!”
“但是殿下此举,却不讨齐王欢喜。”面如冠玉的男子迟疑道: “不如上报唐皇,而我等则回避此事,这样岂不更好?”
“既然是兄弟,何须如此。”神明一般英雄男子微笑道:“罗士 信,史万宝和刘德威你们三个去看住齐王,红柿你再跑一趟洛阳,把小 妹秀宁的书信亲转给子陵,如果有可能,邀他来一趟长安。李靖带兵 关注那支北上的部队,敬德你就执行先前那个秘令,庞玉和无忌你们两 个,则再收集一下消息……”
“是。”众人一听,连忙起立,大声应命。
襄阳北门。
徐子陵与突利大摇大摆地出城,守门士兵盘问,随手递过自己的令 牌,把脸看令牌的士兵惊呆了。
“公……公……公子……”看着徐子陵将那块洁玉做的令牌收起,又拍 拍自己的肩膀,再与身边的不知名男子大步离去,那个呆住了的士兵才 记得自己忘记给那一个华夏军之主敬礼了。
“什么?你怎么不让他登记?他边上的那个外族人是谁?”一个小 队长跑过来,责问道。
“那是公子,我怎敢让他登记!”士兵呆呆地道:“刚才我还忘记 给他敬礼了……”
“啊!”小队长也没有看过徐子陵,只是听说过,一听正大步出城 的那个年青人就是,也傻了。等他惊醒过来,集合队伍急急敬礼时,徐 子陵早与交利步出大半里之外了。
徐子陵看了一下天空,指着极远一处,示意突利去看。
“咦?”突利一看,即变色道:“伏鹰枪”
“…是谁的,康鞘利的?”一徐子陵淡淡地问:“看来敌人的疑心不小,欲得王子 你人头之心更不小。”
“此番回去,只要能回到幽州去,有自己的军队护佑,岂怕他 们。”突利哼道:“虽然看不太清楚,但伏鹰枪是展翅而飞,还没有 盘旋,证明还没有发现我们的行踪,哼,它飞过来了。”
天空中有一只伏鹰枪微黑,翅长,向这边盘旋而来。
徐子陵打个手势,与突利两人飞身扑向城外远处的小树林。那只鹞伏鹰枪天空一转,闪电般掠来,似乎已经对徐子陵他们起疑。等到近到一 定的距离,竟然一个俯冲,再升空而起,非常的警觉。
突利手执伏鹰枪,随着徐子陵又折向另一边,于树林里穿行,可是 天空那只伏鹰枪终相随。
“该死地畜生。”突利冷哼道:“这,就是康鞘利养的伏鹰枪本 来为我所用,想不到却换成来追我命,真是讽刺之极!”
“看来也很有灵性呢!”徐子陵一边飞纵,回头朝突利淡淡一笑。 道:“先诱它走一程,等它的主人来了之后,我们再将它射杀,让康鞘 利心疼心疼!”对于徐子陵的话,突利没有说话,只是摇头,显然对徐 子陵所说的话不抱有太多的把握。
“你不舍得啊?”徐子陵故意问道。
“不是。”突利一看误会了,连忙解释道:“除非觅食,否则它 不会飞低过三十丈之下,一般都在百丈高空盘旋,一看人张弓搭箭, 即高飞远遁,或者听到暗处弓弦一响,它也早警觉躲过。我不是不舍 得,而是觉得很难射杀久经训练的伏鹰枪”
“这个你放心。”徐子陵呵呵笑道:“先跟王子你比比腿力,然后 再比比箭术。”
“你有办法射杀天上的伏鹰枪”突利简直要让这一个徐子陵弄惊呆 了,这,这怎么可能?突厥人最厉害的哨兵就是这种伏鹰枪飞行哨兵, 大地上地一切动静,皆瞒不过它们,所以才能神出鬼没地对敌人施展突 袭和攻击,让人防不胜防。
“不知道,试试看。”徐子陵神秘一笑,率先于树林中穿行,连连 几个折转,变幻方向,摆脱天上伏鹰枪追踪,再折回北方而去。
突利虽然自觉身法不差,但一见徐子陵那种飘逸如风的身法,也觉 得自己似乎有些笨拙。
虽然自己也轻捷如风,但相比起来,总有一丝不及。
但是突利岂是自甘人下之徒,默不作声,脚底加劲,真气运转,电 射急追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