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充笑道:“放心,本官不会伤害他们,只是怕你一人寂寞,让他们来陪陪你,仅此而已。”
“说来说去,你就是想让杨某降你。好,让你处心积虑这么长时间,杨某权且考虑一下。不过,你要赶快放了他们全家。”杨公卿似乎有些动摇了。
世充见形势有所好转,笑道:“杨将军,好好考虑。考虑好了,本官安排这个郭莹儿与你见上一面,然后放他全家回润州。”说完,命人送杨公卿回大牢。
回到大牢后,见杨公卿面露忧色,段玄信问道:“公爷,大不了挺项就戮,有什么大不了的?”
公卿道:“段兄弟,因为杨某不少人都受到了牵连。这王世充对逼杨某降顺真那么志在必得吗?杨某如此坚持,真的错了吗?”
高德儒道:“公爷,您难道打算降王世充吗?”
段玄信见公卿没有回应,接德儒的话道:“王世充的确与隋廷其他官员不同。昔日关云长降曹,时机成熟之时,又回到刘玄德身边。我们不如加以仿效。先假意投顺王世充,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待王世充镇压其他农民起义力量之时,倒戈相向,也能留下千古美名。不但郭莹儿一家有救,连我们这三千多兄弟也能得幸免,他日必报此仇。”
公卿一听,阻止道:“此时非彼时。倘若我们投顺王世充,再于阵前倒戈,此举与反覆小人又有何异?杨某这几日也好好想了一下。其实,兄弟们这些年也为杨某吃了不少苦。杨某自知,只要杨某不降,众兄弟一定誓死相随。其实,这是杨某最不愿意看到的。大家一定要好好活着。这些年为了百姓,为了我这个败军之将,你们已经牺牲太多了,该为自己想想。王世充久非池中之物,一定有称霸天下的野心。只是不知这对于百姓来说,是祸还是福?人生即一场大的赌博,杨某决定赌上这一场。”
段玄信道:“公爷,您打算降顺王世充了吗?”
“不错!”公卿微微点点头。
又过一日,世充来到牢中,望着杨公卿,笑问道:“一夜考虑,不知得出结果没有?”
杨公卿道:“杨某愿降。不过,要依杨某几件事。不然,杨某及众兄弟宁愿一死。”
“痛快,就请杨将军说说是哪几件事,只要世充能够办到,一定如杨将军所说,不会让将军失望。”世充喜道。
公卿开言道;“第一,杨某既降,其余兄弟愿随杨某降者,请王大人善待,并仍归杨某统领;第二,不愿降的兄弟,希望大人不要为难,让他们回家去吧;第三,一旦与杜伏威、王薄这样的以农民组织的义军开战,杨某不能与其接战,这叫做不忘其本;第四,润州是杨某的第二故乡,杨某要做这润州的总管。”
世充一听到公卿开出的第四个条件,有些不自然道:“杨将军,这头三件事,本官都可以依你。只是这第四个条件,本官实在无法答应。做一城总管,除了当今皇上有权任命外,其余无人有此特权。请杨将军换一个条件。”
公卿仍很坚决道:“若不依这第四条,在下恐亦难为大人所用。”
世充勉强道:“好,待本官写道奏折上去试一试。”说完,皱着眉头离去。
回到衙门,张蕴古与桓法嗣正在衙门的内厅坐着,见世充回来,竟齐声道:“怎样?杨公卿一定不会轻易投降,必定找些苛刻的条件来为难大人吧?”
世充惊道:“你们怎么知道?”
法嗣道:“在下与张大人就是料到会有此难,才到通守衙门等大人回来商议。究竟是什么条件。让大人愁容不展?”
世充道:“杨公卿一共提了四个条件。最后一个条件就是要做润州总管。本官暂未答应,想以写奏折禀报此事来拖延,想办法让他不要如此坚决。”
张蕴古道:“切不可将此事上奏朝廷。宇文丞相倘若知晓杨公卿如此嚣张,必然让大人大开杀戮,尽杀这数千战俘,到时,大人必受千夫所指。”
法嗣接着道:“既然前三个条件,我们都可以答应他。那么,我们也应该给他讲讲条件。就让郭莹儿这个女人去大牢看他,并借以威胁。”
世充无奈道:“事已至此,就依此计行事。”
郭莹儿被世充从桓法嗣府中接出,前往江都大牢。
来到大牢,杨公卿见世充带了郭莹儿前来,忙望着自己仍深爱着的女人道:“你带着家人赶快离开润州才是。怎么到这里来了。快走,带家人赶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