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诸位武林豪杰找本尊,有什么事吗?”龙倾月环视一周,明知故问。
“阿弥陀佛,既然左尊在此,老衲只希望左尊能够对于一月前北郊山崖上的惨案,做一番解释。”少林寺的方丈喊了一声佛号,低垂着眉眼站了出来。
“北郊山崖?本尊记得,当日令狐庄主也在场,怎么,发生了什么他莫非没有告诉你们?”龙倾月挑了挑眉,咧唇一笑。
“邪尊!这么说你是承认了?”又是一名男子从人群中站出,面色激动的指着龙倾月喊道。
“本尊需要承认什么?”与那男子的激动相对的,龙倾月自始至终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自然是你屠杀了当日峰顶群雄之事!”那人见龙倾月根本不讲自己放在眼里,甚至连看一眼都省了,免不了胸中憋闷,一张脸涨的通红。
“他们要来杀本尊,本尊难道还要不还手的在那等着被杀吗?”龙倾月嗤笑一声,只觉得这问题愚蠢至极。
“你……!”那人被说得一时语噎,指着龙倾月的手指也忍不住有些发抖——给气的。
“你若是再敢用手指着本尊,本尊不介意削下那根肥短的手指,让它再也不能指着本尊。”龙倾月不悦的皱眉,桃花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气让人知道他并非随便说说而已。
倒是柳雪发出了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她面色红润,媚眼如丝的看着令狐剑,眼底却是一片冰冷,语气极尽嘲讽,“令狐庄主,哦,不,盟主,您说呢?”
令狐剑微张嘴唇嗡了嗡,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尴尬的别开了视线。
石台下的人此刻都将目光集中到了令狐剑的身上,指望着他能够给出个答案。那一日北郊峰顶,去的都死各门各派年轻一辈弟子中的佼佼者,更有甚者是被当做下任掌门而重点培养的人。本只想着让自家弟子参加武林大会,长长见识,磨练一下功夫,却不想竟然是有去无回,自然是心疼的要紧,直想找出杀害爱徒的凶手,以舒胸中的愤怒。
“令狐盟主怎么不说话了?当日在峰顶,不是很能说的吗?”柳雪满目嘲讽,唇畔的笑意冷若冰霜。
令狐剑神情一僵,眼中浮现出痛苦的神色。她一定要如此咄咄逼人吗?
“邪尊!你为了一本剑谱便大开杀戒,杀人夺书,证据确凿。甚至还杀了当日前去围剿你的人,此刻竟然还有脸站在这里大放阙词!”又是一个人从人群中站了出来,那是一名女子,娇俏的红纱裙穿在身上,手握一柄长剑,已然出鞘,直指龙倾月,闪烁的眼中含着泪花,看上去我见犹怜,“小女子的未婚夫当日也在其中,本欲定在下月成婚,却不想竟是有去无回!”
或许是人们天生对于弱者的恻隐之心,那些原本还有些犹豫观望着事态的各门派之人,此刻均是看向了龙倾月,等待着他给出一个解释。
而这时,那雨夜躲过一劫的小书童不知从哪里冲了出来,指着龙倾月喊道:“就是他!那一晚就是这个自称左尊的人,杀了人!”
龙倾月眯了眯眼,倒是真没想到那晚还真有人看到。他低沉着声音,说道:“哦?你是如何确定就是本尊的?你亲眼见到了本尊的脸?”
“不会错的!那一晚我虽然躲在暗处,看不真切,但是这说话的语气,这身形,分明就是你!你这个魔鬼!杀人魔!”小书童明显很激动,或许是因为回忆起了那一晚的事情,面色显得有些苍白,声音中还夹杂着一些害怕。
柳雪此时也是回过了头,有些古怪的看了龙倾月一眼。那小书童明显没有说谎,这人不会真跑去杀人了吧。
“既然没有看到本尊的脸有如何肯定,说话方式完全可以模仿。”龙倾月气闷的回道,柳雪那一眼让他恨不得直接将她拽进怀里好好教训一顿,竟然敢怀疑他!
“邪尊!莫要狡辩!此处各派掌门皆在,已是天罗地网,乖乖束手就擒吧!”最开始的那个男人大吼一声。
柳雪心底划过一抹了然,看来令狐剑的人应该就是这些了。她冲着台下暗处使了个眼色,双肩一抖,白绫便如灵蛇一般从袖中飞出,“既然无意坐下来好好谈谈,那就拳脚底下见真章吧!”
龙倾月一听,差点没笑出来。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小女人还挺暴力的。揪出了人之后,就连话都懒得说,直接要开打了。
“柳姑娘,此事分明与你无关,若是就此抽手,本盟主不会追究。”令狐剑也终于像是回了神,抽出了宝剑,剑尖直指地面,光亮的剑身反射着四周的景物,锋利的坚韧闪烁着幽蓝的光芒。
“盟主?”柳雪轻笑了一声,“连天下尊主令都未现世,还敢自称武林盟主?令狐剑,你不觉得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吗?”
令狐剑一顿,那天下尊主令就是他心中的一根刺,一天没找到,他这武林盟主之位,便一日坐不稳。
就在这时,只见得那少林的高僧突然惨叫一声,三尺青峰长剑贯穿左胸,一声高喊自人群中传出,“左尊,属下幸不辱命!”
待众人回过神看去时,那刺杀了少林高僧的男子早已服毒自尽身亡。
一时间,整个武林盟就像是炸开了锅一般,也不知是谁先带头出的手,武林群雄皆亮出了自己的武器,向着石台上冲去。
龙倾月依旧定定的站在原地,丝毫不见移动。那些个人冲到他身旁,眼看那手上的兵刃就要伤到他。只见龙倾月衣袍微动,似是随意的一挥手,一股强大的气流如同突然涌起的海潮一般,袭向了那些人。
胸口,只觉得像是被千斤的铁锤砸过,众人被硬生生的逼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