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谁会这么无聊去算计一个太监?谁能指示动小周子小林子不顾危险设这个局?谁又能从这件事情里获得最大的好处?
答案昭然若揭!
崔成昨天一番话不过是为了安他的心,让他放松警觉罢了,今天才是正戏!
这些念头只在他脑袋里闪了一下,“去了多久?”
“大概,一个时辰了!”
“糊涂,怎么不早点来!”完了,若他没猜错,怀敏姑姑现在只剩半条命了。
那宫女当下哭了出来,“我我已经跑来了,可是半路遇到崔公公,他非要我去金玉宫送衣料……”
金玉宫的东西几时轮到清惠宫的人管了?他跺了跺脚,扭头冲回殿内,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重重地磕着脑袋。
明泉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在敲木鱼,心思渐渐清明。这深宫大内的,哪来和尚?
坐起身后才发现竟是外室有人在磕头。
“严实。”她沉下声,该来报信的人没动静也没拦着说明就是其本人。
“奴才给皇上请罪!”又是重重的一下。
她皱眉,招了两个宫女进来更衣妥当,才施施然出去。
严实老实地跪着,地上有几个血印。
看着他额头上染血的淤青,她淡淡问:“怎么回事?”
严实拣着知道的说了,至于那两人为何咬定怀敏偷了大氅,还有他们如何将她拿下,却一字未提。
明泉抚着太阳穴,“各个都是好奴才,人才啊……”玉流那妮子在先皇生前就与她不对盘,现在只怕要逮着机会借题发挥了。
她似叹非叹地边说边出了门,严实不敢怠慢,立刻跟了上去。
阴谋(中)
内廷执法司如同皇室刑部,用来审判惩处犯了错的宫人,平时阴气极重。于是明泉叫人提了怀敏和那两个太监往徐太妃的延福宫走去。希望玉流看着生母的面子,不至于太过分。
徐太妃凭着一个女儿坐到现在的位子也是八面玲珑有眼色的人。平时巴结皇帝尚且不及,又怎么会把机会平白推出去。当下眉开眼笑地保证只是小事一桩。
但怀敏被拖上来后,她也忍不住瞪了眼。
“内廷执法司监在哪里?”明泉将手里的茶盏不轻不重地敲在茶几上。
门口立刻有个蓝袍太监快步跑了上来,“奴才给皇上请安,给太妃娘娘请安。”
“叫什么名字?”无论以前公主的时候,还是现在当了皇帝,她对这班奴才都没正面接触过。
“回皇上,奴才费海英。”
“听这名字你父母倒像是念过书有见识的。”
“奴才的爹以前是个教书先生,后来因为喝醉了酒,一头栽到湖里淹死了。”他笑嘻嘻地说,一点也没有悲伤的样子。
明泉冷笑,“百善孝为先,你死了父亲到比升官还高兴。”她与父皇感情深厚,因此极痛恨不忠不孝之人。
费海英从容道:“皇上有所不知,我那死了的爹在生前经常打骂母亲,死前还想将她卖到青楼好娶一房新闺女。所以他死了,奴才觉得是报应。”
“你爹纵有不是,好歹育你养你。所谓大孝,终身慕父母。你不尊敬他也罢了,怎么还幸灾乐祸呢?”徐太妃谆谆而导。
费海英低着头,既不答应,也不反驳。
“罢了,亡者已矣,多说无益。”明泉睡了一半起来心情已是郁悒,如今哪里有闲情去关心一个奴才孝不孝顺,“你可知朕为何传你?”
“奴才不敢冒揣圣意。”他匍匐在地上恭敬道。
她不禁多看了他几眼。自从身边的宫女经常借父皇来看她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