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大宣是绝对不容许入了宫的侍臣正大光明跑回北夷称王称霸的!
她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她该如何……折去他的翅膀?!
戌时一过,司礼太监便在门口扯着嗓子喊,“送驾——”
跋羽煌放下筷子,拍了拍衣服,叹气道:“皇上辛苦了。”
明泉当下尴尬地起身,临近门,又回头道:“你为何要告诉朕这些?”这样坦白,只会增加她的戒心,让他的未来困难重重。
跋羽煌自嘲地笑道:“大概……月下酌也能醉人吧。”
明泉沉默地打开房门。阮汉宸挺拔的身杆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在一干卑躬屈膝的宫人中间,鹤立鸡群。
“皇上,到时辰摆驾长庆宫了。”司礼太监小声道。
明泉瞳孔微微收缩,点了点头。
“摆驾长庆宫——”
未免误了时辰和缩短皇帝‘尽兴’的时间,帝辇几乎是冲着到长庆宫的。
比起信合宫的简单,长庆宫准备得更为繁冗。
铺陈在地的猩红丝绸长毯,悬挂在檐口天沟下的大红灯笼,洒在屋前的红枣、花生、桂圆、莲子。
门是半敞的,明泉进去第一眼便看到了桌上两支又高又大的龙凤蜡烛。
按理说,只有帝后缔婚才能摆这个蜡烛,想必是内廷执礼司猜度她有立安莲为皇夫之意,特地准备的。
“安莲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清泠的声音顿时驱散了屋里的些许暖意。
明泉刚走近他,却见躺椅上已放了一床被褥。
“臣伺候皇上就寝。”他半跪在塌前,长长的青丝几乎逶迤于地。
明泉看了看床,又看了看躺椅,“安侍臣此举何意?”
“臣既受封为洁侍臣,自当洁身自爱,为后宫表率。”他淡然地说,清冷的眉宇看不出喜忧。
“朕……”明泉一腔辩解之辞在对上安莲洞若观火的明澈眼眸后,尽数咽了回去,“那朕问你,安凤坡为何放着好好的一州总督不做,进宫当区区一个蓄子?”
安莲抬眸看着她,床帏上玉珠的影子映在那张俊美绝伦的脸上,明明暗暗。
“皇上亲笔御封的。”他幽幽道。
明泉呼吸一窒,半晌才道,“因此,你也恨朕将你关进了宫墙,是不是?”
安莲垂下眸子,眼中充满困惑。
恨么?若真恨,他不会乖乖地任人摆布。以安家的势力,他想安静地呆在皇宫一隅不受侵扰,也非难事。
若不恨……为何每次见到明泉,心中总会有淡淡地怨怼无法诉说。
明泉见他久久未回话,还以为是默认,心中一阵悲凉。
“安……你也睡吧。”她径自脱了鞋,爬到床上,将头朝里,动也不动。
安莲默默地站起身,轻轻将帷幔放下。
明泉既恼恨自己太过冲动将话语点破,又恼恨他无动于衷,左右厌恶一番,便闻着被褥上新熏的檀香沉沉睡了过去。
到了子夜,睡得迷迷糊糊的明泉又被叫起来,架上帝辇一路颠着回承德宫。
册封大典这才算完成。
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