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完全是睁着眼说瞎话,别说母亲还在她身边,不对,如果不是她有几分把握又如何能说出这样明知被戳穿的话?陈初暝转身看向自己的母亲,却看到周芝芳眼神一黯。
“陆管家,这些日子真是麻烦你了,我想带着初暝会回家去了。”
“大小姐,你要回去先生和太太知道吗?你这样回去了让我和先生太太怎么交代?这是万万不可以的。” 陆管家显然没有想到周芝芳回忽然提出回去的事情,所以阻拦道。
“陆管家,这些日子麻烦你了。初暝我们这就回去吧!”周芝芳不容陈初暝拒绝的道。
母亲会这么快的因为出现的这个佣人而改变,一定是和那名佣人所提到的“老太太的约定”有关,就不知道当年母亲答应了老太太什么,而让母亲如此的神不守舍?还在着三言两语件改变了话锋。
“就算是传话也该知道我母亲是外公外婆的女儿,周公馆的大小姐,一个佣人怎么能在周家称呼周家大小姐外公外婆的唯一女儿为陈太太?你到底是在周家做事还是在为陈家做事?在家里也就罢了,万一在外面你这样没有规矩的叫法让要置母亲于何地?就算是一个洗车的下人也不该这么点规矩也没有。”陈初暝忽然发难,她知道母亲如果站在林美那边这场仗她很难打,可是只要拖上些许时间,这里的事情一定会有人报给罗绮让罗绮赶快赶来这就足够了,她现在不管是有理无理唯一的目的就是要拖延母亲,不能让母亲这样呆着她会陈家,否者她一切的功用都是白费。下回想出来就没有这么容易了,而没有一个好的理由,母亲也一定不会让她回周家。
“林美,你真的如此称呼大小姐?”陆管家也觉得事情有蹊跷,不管陈初暝说的是不是事实他都有理由将这个当成事实处置林美。
“陆管家,天地良心,大小姐还在这里,我怎么可能会这么称呼大小姐,不相信问大小姐啊,是小姐忽然的发脾气。”
“母亲,我知道你想维护这名下人,可周公馆有周公馆的规矩,我向天发誓,我陈初暝今天所说的话如若有假,天打雷劈。”陈初暝在周芝芳开腔前,首先发誓。她就不相信周芝芳真的会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让女儿记恨。
“初暝,你这是又何必?”周芝芳一声叹息。
“母亲,虽然我不知道她所说的你和老太太的约定是什么,可是我想外公外婆一定会很有兴趣知道。”陈初暝话锋一转,鱼死网破的架势让跪在地上的林美吓了一跳。她原本以为陈初暝只是一个九岁的小孩,不会懂她没头没尾的话,可是没有料到眼前九岁的小孩已经将她的话全部记了下来,这回她也急了,她可以想象老爷和太太知道这件事情她绝对不能存活。
“我没有,小姐,你说的是什么,我怎么完全不懂?你看不惯我也不该冤枉我?”边说林美眼泪婆娑的跪向陈初暝,样子说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陆伯都分不清到底这个场面谁是撒谎的人,可要说一个九岁的小孩撒谎,他又有些不相信,可为什么大小姐又是隐隐站在林美那头的意思?难不成这里面还真如小小姐所说是周家老太太插手了进来。只要是周公馆的老人,都知道周家的老太太不喜欢太太,在京城住的时候老太太还三天两头的为先生送侍妾,直至有一次先生当着老太太的面将老太太本家的一个侄女丢出了官邸,这样的事情才稍稍有平息。不过太太和老太太的关系就更加的恶劣了。
正在陆伯分析事情的可能性的时候,忽然跪在地上的林美暴起,陈初暝看出不对劲连忙想要往后退,但她毕竟是一个小孩,要逃腿也不够长,林美像抓小鸡一样将陈初暝抓起。下一刻,陈初暝感觉自己的脖子上冰凉凉,一个尖锐的物品抵住了她的脖子。
在陈初暝说出事实后,加上时间还要拖延下去,林美已经不指望周公馆会信任她的那番谎话,只要周定邦和罗绮回来,他们只要一查就能查出她的背景身份,然后她必定是不会活,现在挟持陈初暝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所以她假装求饶,不顾地上的玻璃碎片跪到了陈初暝的面前,目的在所有人放松警惕的时候来这么一记。
“林美有话好好说,放下小姐。”陆伯吓的连忙吼道。
“你放下初暝,你不是要我走吗?我马上走,马上走,放下初暝好不好?”周芝芳已经吓的手足无措。
☆、084 游说
“林美,你伤了小姐你也活不了,只要放下小姐,一切都好说。”陆伯劝道。要说此时全场最冷静的人是谁?那就是陈初暝了,她一直在想整件事,至于脖子上的危险,只要面前的林美还想活就不会对她动手,所以她反而是安全的。
于此同时,大家以为一大早前往聚宝楼办公的罗绮此时正惬意的坐在一家古色古香的茶馆包厢里喝早茶,她的对面一名身穿青色长衫的半老头拎着一个紫檀金丝龙,正专心致志的逗弄着他的画眉。
“你留芝芳一个人对付周辕钧有没有问题?不怕芝芳拉着初暝回了陈家?”周芝芳开口问道。从昨晚周定邦给陈云帆夹那筷子菜,她就觉得自家的老头动了什么坏心思,果然一大早他就让她在茶馆里等他,明明两个人可以同时出门的,还偏偏要绕这么一大圈子,没有鬼才怪。
“芝芳是对付不了六叔,可是加上初暝小丫头就不一样了,你看着吧,初暝定不会让芝芳走的。”周定邦注意力依旧集中在笼中鸟身上。看着鸟儿在笼中展翅,翻飞。之所以给自己不看好的女婿夹那筷子的菜是因为他不愿意和周家那边纠缠了,主动对付周家族里面的人,那他会变得很被动,虽然族里要依靠他,可是他不能就此在族里横行,所以他要一个理由,一个让周家族里面先忍不住对付了他周定邦的亲人,这样他才有理由将周家族里面的人赶出周公馆,至少在陈初暝成年之前都不会来打什么主意。
“可就算他们走了又如何?能让周家彻底死心吗?只怕是他们会将坏脑筋动到小辈的身上。芝芳的一辈子就算是这样了。我们就只有这么一个外孙女,我有时候真的不想争了,也完全没有意义,要不是这是父母留给我的产业。身后有众多罗家人要养活,将聚宝楼给周家了又如何?”罗绮双手垂在桌面上,低下头去。
忽然她感觉一双温暖的手包裹住了她。对上周定邦关心的眼神,她的整颗心变得暖洋洋了起来。
“对不起。”周定邦知道一切争执的源泉,可是他不能左右那些贪心族人的思想,这其中还有一个是他的母亲。
周家已经没落了。自己不思进取,总是盯着别人的东西,就算将聚宝楼给那些人继承,也迟早是败光的,一个大家族要生存下去,人心才是最重要的东西,现在的周家人心的凝聚力已经没有了,就像这个偌大的家国他眼睁睁的看着他腐朽败落,直至消亡。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昌盛,不落帝国也不过是一个传说。和人们美好的期盼罢了,国家如此何况是家族,如果周家不看清自己的问题,不从内部壮大自己,周家也已经离这天不远了。
他虽然是周家最有能力的人,可是整个周家不在他的掌控之下。就像当年他虽然可以在朝廷说得上话,可是他不能左右老佛爷的思想一样,虽然在他的极力促使之下,同治皇帝同意洋务运动开展下来,可同样他也没能阻止老佛爷在内焦外困的情况下还动用大笔钱财修圆。
年轻时候的慈禧是一个聪慧优雅对权利有*的女人,可是年纪越大,加上政局的危难让这位国家尖端权利的女人开始有些逃避,有很多时候她宁愿在自己的戏园子里听着太平盛世的吹拉弹唱。也不愿在朝堂听着众大臣打嘴皮子仗。
“一家人没有对不起对的起,多说就是矫情!”罗绮抬头,又恢复了以往的从容。对她来说周定邦就是她的神。一个再能干的女人,身边总也要一个依靠,而周定邦这么多年来就在身边当她的依靠,无怨无悔的让她尽情的在自己的擅长领域发挥。而外面一切的艰难,就算是天塌下来罗绮也知道他会帮她挡下来。
两人正在这边眉目传情。周定邦的司机匆匆忙忙进了包厢,告诉了周定邦罗绮陈初暝被周家一个车库洗车的下人挟持,现在管家正在和这名女佣对峙。
“这是怎么一回事?洗车女佣怎么能进主宅,完全是乱套了。”罗绮心急如焚可是也没有什么办法。
“好像是大小姐让这名女佣进去的。”来人唯唯诺诺的道。没有照看好小姐那可是重罪,还发生在周定邦和罗绮不在家的时候。
“那也没有理由挟持小姐,她要什么要求?”罗绮问道。
周公馆,林美已经挟持着陈初暝走出了房间,现在她身边已经被团团围住,可是没有人敢上前,因为陈初暝的脖子上被抵着尖锐的玻璃花瓶碎片。
“你们让开,给我备一车。还有一张前往阳关的火车票。”林美知道如果是逃向附近几个地方,以周定邦的能力马上可以将其抓住。她不能冒险,所以要求了一张前往华夏最西边的火车票。
远远的周辕钧现身,他看清挟持陈初暝的人时吓了一大跳,脚步悄悄的往后挪,找了一个没有人注意的地方看情况。他可不想被那名歹徒认出来,谁让林美是他派去找周芝芳的人呢?就不知道这个女人发什么疯居然将陈初暝给挟持了。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身型同时被周公馆的总管密切留意,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