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来外调仇歪嘴罪行的整风干部汪诗蔚,对李秋实不积极配合整风运动极为不满,指责也同样是属于整风运动对象的李秋实,为仇歪嘴做担保是在包疪叛徒。
为此李秋实和汪诗蔚还吵了一架不欢而散,李秋实担心的这个精神有严重偏激问题的汪诗蔚回去会怎么样汇报外调内容。
谁知道这个汪诗蔚以为自己是整风干部身份尊贵,在回卫县的一路上喝五幺六对护送他回卫县战士们摆谱。
在卫县地界与接应的民兵移交护送任务时,仇老歪为完成任务已经忍了一路,终于可以卸下这个他最讨厌的包袱,交接时故意让汪诗蔚听见他把汪诗蔚说成是汪精卫。
汪诗蔚听见勃然大怒,暴跳如雷以更恶毒的语咒骂土狼窝护送他的战士们,个个都是头顶生疮,脚底流脓土匪坯子,挨千刀的都不得好死。
激起了与仇老歪一样忍这一路窝了一肚子火的战士们,他们只听到汪诗蔚恶毒的咒骂,却没有听见仇老歪小声的故意使坏,愤怒战士们忍无可忍,群殴汪诗蔚至上民兵的担架。
接到命令的李秋实判断,外调的整风干部汪诗蔚,也许根本就没有把他写给杨世儒同志的信交给书记杨世儒,或者以报复战士们尊敬的仇歪嘴大队长来发泄战士们对他的殴打,官报私仇激起了兵变。
李秋实紧急命令草草收拾了一下,土狼窝山头只能放弃,就近择偏僻处魏二槐组织人挖坑埋藏了那两棵大炸弹,连夜征集大车带上所有物资火速撤回卫县。
棒槌崮的人马终于盼到付大队长二当家的回来,队伍不但多了二十多个弟兄,还带回来了如此多的美式武器及整整几马车的炮和子弹手雷等等兴奋不已。
弟兄们纷纷声讨杨世儒囚押虐待仇大当家的,严刑拷打要逼仇大当家的承认自己是给日本鬼子带路的内奸。要不是尉迟老妖逃跑被追兵撵到棒槌崮来,俺们才知道头批要枪毙的人中就有大当家的。想去劫狱又恐怕会伤了仇大当家的,崮子上的弟兄们分成了好几派。有主张去劫狱的,有要分了财产散伙的,还有要脱离八路军再次独立山头的乱哄哄。
正在紧要关头一枝花以二当家的夫人身份出现,她认为吵吵闹闹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唯有先救出仇大当家的才不失弟兄们义气一场。
尤保田见到一枝花出现先是一楞,他当年举手之劳义释的女贼原来还真就是棒槌崮的人,并且还是二当家的夫人。尤保田是受过一枝花一次一百元大洋馈赠,还有一枝花替他报了杀父污妻的仇人丁中发全家。大恩一直无以为谢,今天正是要报恩的好机会。他也是手下有几十人的中队长,登高一呼,对弟兄们说,俺们这会儿群龙无首,何不就推举一枝花为五当家的主事。
弟兄们正没主见,有人附合,也有人不哼声算是认可。
还是当了五当家的一枝花自有她的办法,没有让弟兄们去冒险攻打防守严密的牢狱,而是带领弟兄们偷袭。把那天在政府里开会的的罪魁祸首杨世儒,和正在整风干部共二十一个全数抓来。
一枝花亲自和接管县政府的八路军老一营谈判,限他们三天內一个換一个,独独这一个首恶杨世儒不換。
弟兄们提醒二当家的昨夜又有一支不明来历和数目都不明的八路军突然驻扎进马镇孔家大院。眼下既然二当家的已经回来就更有了主心骨,大伙们都听二当家的号令。
魏二槐原本就知道事情的严重,但是不知道事情严重到了如此严重的地步。他去看了一眼在囚的杨世儒,杨世儒没有见过魏二槐,但是他那嘶哑的嗓门还是能竭斯底里在叫骂土匪,叛徒,汉奸。
一枝花没有对魏二槐隐瞒躲当年被于九斤和王赖子*的事情,后来因为棒槌崮被围她也没法与他联系。为报仇她多方打听都寻不到于九斤身在何处,倒是从河南兵那儿知道了于九斤河南的老家地址,寻去报仇,等了他小半年也没见他回家。
可是这仇人一枝花还没有寻着,肚子倒是一天天大了起来,那段日子一枝花没有与师兄同过房,怀的只能是这两个畜牲的孽种。本来想这小孽种一出世就掐死他,可是真当孩子出生,面对着天真无邪的小模样,当母亲的怎么也下不了手。是个男孩送与一户无子的人家。待稍稍恢复了元气在外面又游荡耽搁了些日子,转眼就过了两年多,想回来看看师兄,她要远走高飞去北平。
魏二槐还真的就去尤保田那儿核实,却怎么也无法再接受师妹为自己的妻子。
一枝花从师兄回棒槌崮后一直单睡小床,就明白了师兄是嫌她身子脏过。
她与师兄商量再同房一次,侥幸有孕的话就让孩子跟师傅姓,给师傅留个后人。一枝花拿师傅作晃子魏二槐不好拒绝,口头是答应了,可是一到了晚上就借口有事躲着,再怎么着也没有实际行动响应,就连小床也不来睡了。
一枝花断了念想,只好告诉弟兄们她这个五当家只是暂时代职,与魏二槐因为没有文字婚书约束,在葛蛤村仇歪嘴那儿以割发一缕了断夫妻关系。她自个儿就此别过。
作者兰蜗QQ935921161
【无鞍马救英雄美女 有离间使兄弟成仇】
尤保田一路流着眼泪送一枝花,埋怨她怎么能跟二当家的说那受辱的事。多少妇女有了这种事都是只能打掉的牙连血带仇恨一块儿咽下肚子里,但凡是被人知道的都没一个有好下场。既使是在这乱世之时,这旧风俗也没有一点儿变化,被人污辱过的女人地位比寡妇还低三辈,尤保田的媳妇就是为与一枝花同样的命运悬梁自尽的。
一枝花问尤保田,被日本鬼子糟蹋过的妇女多得很,他再娶媳妇时肯娶一个被小鬼子污辱过的女人?
尤保田想了一会儿才回答说,如果是恩公你不嫌我尤保田是无能之辈当然可以,别说是娶恩公,就是终身给恩公为奴都没有二话可说。但是也不知道是咋地,要换别人还是难以接受。
李秋实去劝搬到葛蛤村的仇歪嘴回棒槌崮的路上,听见尤保田正在和一个溜马的战士说,五当家的一枝花刚已经走了。
李秋实是知道仇歪嘴不大可能会再回到队伍上,去请仇歪嘴不过是再做最后的努力,怎么连在这次挽救了整个整风事件,避免了灾难性损失的功臣也要走?觉得这将会严重影响士气。跨上没鞍的马沿着与一枝花分手的尤保田指引,往县城方向急追。在快到蒋叉子路口才赶上了一枝花。也不顾前方距日本人碉堡不远,穿着八路军装将一枝花拦下,垦请一枝花回去。
这会儿日本人碉堡上望远镜看见有骑马的八路军和一个女人,就判定是八路军的大干部。从碉堡里冲出十几个日军想分两边包抄过来,其中一伙日军已经迂回到位,切断了往棒槌崮的归路。
李秋实只顾劝说已经铁了心要走的一枝花,等知道一枝花已经没有回返的指望,正打算回棒槌崮时,刚骑上马抬头就发现小鬼子的意图。知道大事不好,也来不及与一枝花解释,惊叫了声有鬼子!伸手去拉扯一枝花。
一枝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