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哥舒远愣了一下,没有说话。
本宫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哥舒远的脸色不大好,见着本宫看他也就回过头来,脸上表情阴晴不定的鄙夷一笑,“在我面前说这种话,你就不怕我生气?”
本宫用最纯澈的目光盯着他的脸,却没被他唬住,“你不是知道了本宫不是韩馨桐?跟本宫生气你犯得着么你?”
可能是没想到本宫会这么坦白的否了自己的身份,哥舒远眼中神色滞了一滞,忽就高深莫测的笑了,笑的本宫一阵心慌,他自己笑到一半却是眸光一敛,欺近本宫的脸孔一字一顿的缓声道,“穆君清可是个情种,既然你不是韩馨桐,我劝你这种算盘不打也罢。”
“他若不是个情种本宫还不定要不要呢!”本宫无所谓的出一口气,漫不经心的起身,把自己从他强大的气场范围内撤出来。
哥舒远若有所思的抿着唇想了想,然后也跟着站起身来,贴到本宫身后把本宫环在怀里,“因为白天我没出手救你,你在跟我置气?”
“本宫又没死。”本宫蹙眉,强行掰开他困于本宫腰间的手,刚要往旁边闪了一步就又被他一把拽回怀里。
“你——”除非是自愿,否则本宫还是挺反感被人吃豆腐的,脚跟刚站稳就要往外撤,冷不让又被他一把捞起来,抱回了寝殿。
若论掐架本宫铁定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也就懒得费劲,趁他脱鞋的时候已经兀自拉了条被子裹着侧身往里躺下闭眼睡觉。
哥舒远上了榻习惯性的就从背后贴上来把本宫抱了个满怀,埋首于本宫颈后就开始啃。
“王爷!”本宫实在是装不下去了就使霍的一下坐起来,面红耳赤瞪着他,“咱们商量个事儿成不?这好歹也是你父皇的床,你就不能讲究点?”
好歹也是个饱读圣贤之书的贵族阶级,怎么就连点礼义廉耻之心都没有?本宫就纳了闷了。
“呵——”哥舒远无所谓的摇头,一把又将本宫拉倒在他胸口上,紧紧束缚着本宫的腰身贴在他身上,咬着本宫的耳根子轻笑,“不管是为了谁,你现在才想起来要守身如玉都太晚了。”
先帝那个死糟老头子有什么值得本宫去守的,本宫就是突然之间很舍不得那个对本宫一往情深的美人儿丞相。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明知道是他先舍弃了韩馨桐,可在这一日之间本宫会突然觉得像是亏欠了他。
“你放手!”本宫心烦意乱,也不想跟哥舒远再周旋,使劲的想要推开他的束缚,心里压抑的想要张嘴咬人。
本宫挣扎的越是激烈哥舒远困在本宫腰际的手就收的越发的紧,疲惫之际忽就听到他极浅的一声叹息,像是奇异的幻觉。
“我错了!”他道,脸孔埋在本宫的发间沉重的喘息,“早上的事是我错了,今天我不碰你,就这么让我抱一会儿,好不好?”
从见第一次面起这就是个霸道阴险的主儿,这么情真意切软绵绵的语气由他那里吐出来怎么听着这么邪乎?
本宫心跳一滞,脑袋又有点空,却是乖乖的靠在他身上再没有抗拒,感觉到本宫的妥协,他由喉咙深处爆发出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声,身上手下果然也就再没了动静。
【第17章】 太妃爬墙
是夜,起了雾,浓重的雾气罩在天地间是茫然无边的一片,一直到翌日清晨都没有散开。
因为前日里发生了刺客事件,这天的例会皇帝陛下开的比较磨叽,早朝散场已是接近辰时,而身为百官之首的丞相大人还被额外加餐开了个小灶。
早上**点钟的太阳最是夺目,借着东边天空隐隐的一线阳光雾气才稍稍有了点消退的迹象,却仍是辨不清十步以外来人的面孔。
文武百官三两结伴的由启天殿里出来,过了殿前广场就各自离散,需要回部门办公的直接左拐去了办公室,其他人则是一路直走往朝阳门出宫。
哥舒远本来是随大流混迹于人群的,可是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走着走着就慢慢的蹭到了队伍的末端,逐渐离队,到最后人家都过了御花园他还优哉游哉的晃在小径上散步。
周围雾气缭绕让平日里色彩绚烂的御花园显得有些诡异,哥舒远不徐不缓的往前走,短暂的寂静过后是一阵谨小慎微的急促脚步声,不消片刻一个年岁不大的小太监由雾色里疾步走出来,与哥舒远打了个照面连头都没抬,只留下模棱两可的三个字就匆匆错了过去。
“清辉园!”哥舒远玩味的勾了勾唇角,又往前晃了两步然后脚下拐了弯取道淞景湖上的回廊往对岸走去。
清辉园与雍华宫毗连,两座宫殿差不多的规格,但因为是在背阴面又是建在以前冷宫的旧址上,所以很多人都有忌讳,平日里就鲜有人来。
哥舒远走到门口的时候也是顿了一顿,这才举步迈了进去,进门之后却是没怎么迟疑直接往右边拐了个弯,往一大片花圃深处走去。
清辉园里本来就人迹罕至,如今被雾气一绕是阴测测的冷,哥舒远挺拔俊逸的身影不徐不缓的穿行其间,与其说是飘飘欲仙倒不如说像一缕游魂,无声无息的飘到了湖边的柳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