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管怎么说,他都必须得把本宫供起来,以塞天下悠悠众口,本宫这个太皇太妃的位子也是十拿九稳了。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新皇陛下继位之后,后宫之中也就是欠着皇后娘娘的一纸上岗证书和本宫那一套升职介绍信的事儿了。
而且既然皇后娘娘都不怕夜长梦多,本宫的心里素质自然比她好,皇后一职是个人就能顶替她上位,可是太妃——
全国上下就只本宫这么一只,想多要个备用的都没得选。
本宫优哉游哉的坐在雍华宫里等着一步登天,可不曾想,新皇陛下的圣旨还没等到,却先把个穆蓉晓给等来了。
不是本宫墙头草落井下石,而是以她现在的身份除了直呼其名,本宫还真不知道该把她摆在哪个位置上。
皇帝都换了人了,她显然也就不能继续做她的太后了,而咱们启天殿里新上位的这位又明显不准备升她的职,所以她如今的这个身份让本宫很是尴尬。
本宫这边正纠结着该怎么称呼她,外头秀婉嬷嬷已经扶着她款步走了进来。
她的气色不大好,气场却是还在,整个人往那一戳,那就是活生生的一尊女神像。
本宫被她惊了一下,几乎是下意识的慌忙撇了手里的茶碗跳起来,“呀,太后!”
我呸,这叫他妈什么开场白,怎么往她面前一站,本宫就跟一孙子似的?
妈的,气质这东西果然是个要人命的玩意儿。
话一出口,本宫就彻底的抑郁了,缓了缓神才故作镇定的吩咐素儿道,“还不去给太后娘娘看茶?”
“我——”穆蓉晓的脸色沉得厉害,这毕竟是她以前的主子,素儿对她有所顾忌也难免,犹犹豫豫的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不用了。”穆蓉晓心情不好,也不啰嗦,只轻描淡写的回头给秀婉嬷嬷递了个眼神,“你带他们出去。”
“是!”秀婉心领神会的一点头,都不用多说的,素儿这几个就跟火烧了屁股似的,一股脑儿全跟着撤了出去,等本宫反应过来屋里已经空了。
可是这是为毛啊?这雍华宫明明是本宫的地盘,为毛本宫还要这么顺理成章的被人关门打狗?
本宫想不通,本宫不平衡,本宫想以头抢地,本宫——
呃,本宫很没骨气的咧嘴笑了笑,“那个——太后娘娘找本宫有事?”
穆蓉晓目色深深地看着本宫,就好像是昨儿个才知道本宫睡了她男人似的。
本宫本想理直气壮的和她望上一望,怎奈气场敌不过人家,不过片刻便已败下阵来,为了保持那个输人不输阵的表象,便很淡定的坐回椅子上端起茶碗假意品茶,“过门是客,娘娘轻便。”
“明人不说暗话,我今天来只一件事——”穆蓉晓又扫了本宫一眼,却不领情,终于一转身走到旁边的古董架前,正色道,“我们做一笔交易,如何?”
咦?事到如今,她还有资本和本宫讲条件咩?可看她这个盛气凌人的阵仗,又不像是在唬人。
本宫怔了一怔,诧异的抬头看她的背影。
穆蓉晓回头,牵动嘴角冷涩一笑,“我告诉你百万兵权的下落,以此换取君清一命,如何?”
百万兵权?就是那个让哥舒远上天入地找了十几天,挖地三尺也遍寻不见的代表百万兵权的兵符吗?
本宫眼睛顿时一亮,一口茶含在嘴里也忘了咽,就只瞪大了眼睛直直的看着她。
“怎样?这笔买卖你不会吃亏。”看到本宫那个没见过世面的反应,穆蓉晓鄙夷一笑,“我知道这些天他一直在找它,如果你帮他拿到了,这个人情会有多大?到时候就算是付安阳又凭什么跟你争?凤仪宫的那个位子最后还不是得由你来坐?”
是啊,本宫对付安阳输就输在他们相持相携的那段时光里。
她与他同甘苦,她为他打天下,她是他的贤内助,她是他安邦定国的功臣。
本宫算什么?一件陪睡解闷甚至可有可无的工具的而已,见不得天光,登不得大雅之堂,偏生还知道那么多不该知道的秘密,背地里使得也尽是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做得再多,真正拿到台面上那也是人家的手段高端,皇天厚土庇佑的功德。
可如若这百万兵权能假本宫之手呈上,那意义就将完全不同,到时候普天之下,万民之上,本宫都是助他平定山河,惠泽百姓的天下第一人。
这笔买卖的诱惑实在太大,本宫心里权衡着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目光凌乱一瞥,却被穆蓉晓眼中那抹势在必得的笑意给刺激了一下。
“在这之前,你先回答本宫一个问题,本宫满意了,再决定这笔交易是不是不是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本宫眸光瞬时一敛,心里犹疑不定,脸上却是不动声色,“那晚,穆君清是为什么回来的,后来又怎么会突然离宫?”
可能本宫的思维方式跳跃太大,穆蓉晓明显一怔,随即便冷着脸别开视线,“你想要怎样的答案?”
本宫想要的答案?她怎么就知道本宫心里是正缺着这一个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