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安摇头,埋进他怀里,深吸一口气,沁凉的冷气和他好闻的气味钻进鼻息,她小声说:“没哭。”
周津延知道她在嘴硬,也知道一时半会儿,短短几日,她不可能就能忘记阮绾的死,他沉声说:“进步了。”
幼安微微翘了一下唇角。
深吸一口气:“度度别担心我,我每日都有按时吃药,我能照顾好自己,你顾着你的事情就好。”
现在外面那么乱,他都快忙不过来了,还要分出心思来管她,幼安心下愧疚。
“口是心非。”周津延低声说。
“我没有。”幼安强调。
“那我走了。”周津延松手,手掌微推她的肩头。
下一刻就感觉到腰后的衣料被她揪得紧紧的。
她这样,周津延怎么可能安心,白日坐在案后处理事务时,脑中全是她眼泪汪汪的模样。
怕她待在屋里闲着会胡思乱想,周津延忽然说:“无事做,就收拾行李。”
周津延体热,很快就暖和了,幼安面颊倚着他胸膛,闷声说:“要去哪儿吗?”
周津延弯腰,凤目锁住她的眼眸:“带你出宫。”
“熹园有我的衣裳。”幼安懒得动弹,她什么都不想做,好像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这次离开就不回来了,确定什么都不带?”周津延挑挑眉,漫不经心地说。
幼安恹恹的眉眼猛的一亮,抬眸看他,小脸充满不确定,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自己理解的那般。
周津延拍拍她的脑袋:“舍不得走?”
幼安脑袋摇得像只拨浪鼓:“是要带我远走高飞?要我做什么吗?”
远走高飞倒是不至于,周津延笑了一声,但瞥见她恢复了一丝往日的精神气,说道:“对!等我安排,善善只要先将行李收拾好。”
山海关驻营
陆翀找到顾铮,盯着他唇下续的短须看了好一会儿。
顾铮若无其事,像是感觉不到他的打量,卷起手中的布兵图递给他,开口,声音沙哑:“你再去前面勘察一遍。”
陆翀接过来,瞥见他枯井无波澜的眸色,烦躁地敲了敲图纸:“你还好吧?”
他从京城回来的后,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顾铮脊梁挺拔,闻言,身形微顿:“尚可。”
他还活着,能有什么不好?心中有一瞬间的下坠锥痛,他知道这种感觉将伴随他一生。
“等天一黑就开始行动。”陆翀走出去了,又回来拍拍他的肩,难得关怀地说道。
一夜恶战,辽军兵败,余海丰的带领六万兵将投降。
但主将辽东总兵张方隆趁乱逃走,不知踪迹。
此时京城已经在庆贺大胜,安心准备新年。
周津延将与内命妇、宗室大臣前往真定府别宫迎接太皇太后和皇帝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