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塔,怎么样,手臂还是很疼吗?”是施语难掩焦急的询问。
“都是老毛病了,妈,没关系的。”房青塔说,“下雨天嘛,正常的,不用担心。”
“你难受妈也难受啊。”施语哽咽着,“都怪妈妈……这么多年了,也没有治好你。”
“妈,别哭啊。”
听声音像是母子拥抱在了一处。
“这又不能怪您,是医疗水平的问题。”
房青塔在努力安慰她。
“如果有能治好我的方法,我知道妈妈一定不惜一切治好我的,我都知道。”
啪——
姜汤的碗落地。
被儿子紧紧拥抱在怀里的女人一惊,下意识转头看过去。
“温州?”施语愣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刚刚。”房温州低下头,“对不起赵阿姨,我没拿稳。”
“没事没事,您别动,我来收拾……”
“废物!”施语像是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猛的从座位上弹起来,惊慌的凑近,不忘奚落佣人:“要你们有什么用?伺候少爷喝汤都喝不好吗?”
“妈。”房温州很平静,“是我没拿稳。”
“妈知道妈知道。”施语语气软下来,坐到房温州身边,亲昵的搂住他的胳膊,“吓到了吧?没事儿,一会儿妈喂你喝。”
房温州抿了抿唇,强压住想把胳膊抽回来的冲动,抬头时依旧是那幅乖巧笑容。
“谢谢妈。”他说,“我有些累了,想休息。”
“好好。”施语堆着笑和温柔,“妈带你上楼休息。”
房温州站起身,走了两步,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对了,哥哥的手没事吧?”
“没事儿。”施语故作轻松,“也就下雨会疼一疼,没事的,你别担心。”
“那就好。”房温州笑笑,“妈妈晚安,哥哥晚安。”
房门关闭。
重归安静。
房温州冲进卫生间。
说起来奇怪,白天和在程舍一块儿时,每每有安静下来的时候,他都会不自在,总迫切的想听到对方的声音,从中汲取些什么。
而回到这个家里,他又开始依恋独自在房间里的安静,无法在的大厅里多待一秒。
太吵了。
对他来说,太吵了。
房温州扶着水池干呕着,由于这天没吃什么东西,到最后也只吐出了两口水。
他靠在墙壁缓了片刻,还是觉得难受。
咽不下去,吐不上来的难受。
他把衣领处的扣子解开两颗,踉踉跄跄的回到卧室床边。
他打开抽屉,在里面摸索片刻,摸到了冰凉的美工刀。
他熟练又急切地推出刀尖,手指微微颤栗。
“滴——”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程舍来电,程舍来电,是否接通?是否接通?”
房温州停下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