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缓缓站了起来。
“只要内厂认定,陛下认可,那就是证据确凿!”
“内厂三十年不曾掀起血雨腥风,是不是让你们这些满怀野心之人,以为内厂提不动刀子了!”
南宫杀气腾腾。
而扭曲的烛影,此时消失不见。西羽大档头已表现出了杀戮之前的形态。
“你们不但不无辜,而且就是最大的黑手!从谢灵蕴到栾安敏,甚至到现在朝廷与柔然的对峙,都是你们的得意之作。可得了便宜,却要整个大梁朝来为你们承担后果,这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
“行了。”
许半城挥了挥手,示意南宫不必再说。
他是默认了南宫的这一番说辞。
“银子可以给,但无法一次全部兑现,一年半时间,筹措完毕,您看如何?”
“粮草呢?”
南宫面无表情。
“最快两年,最迟三年半。”许半城见南宫脸色又变难看,示意他不要急,解释道:“许家不做粮食生意,筹措粮草效率自然要慢一些,如果强行入市,大肆购买粮食,肯定会引发粮食短缺,物价飞涨,到时候肯定会引发动乱的,若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大档头可肯定会怪我办事不周了。”
“唔……”
南宫默默点头,表示同意了说法:“得付利息!”
“每年加十万担,不能再多了。”
许半城喟然长叹:“半生营营役役,终归化为尘土。”
南宫却只是冷笑,戳破了许半城的感慨:“呵呵……栾安敏一脉的计然家,起码也有二三千万两银子吧?”
“……呃……其实吧,也没那么多……”
许半城囧笑一声:“那就这么说好了?”
南宫端起差别,咕噜一口,连茶水跟茶叶一起倒入口中,囫囵吞下,长叹一声:“好茶!”
身影骤然化为一片阴影,消失不见。
“爹……怎么可以答应这么苛刻的条件?”
许小姐咬唇说道:“他是要我们这一脉在接下来的几年里,无法再扩展大梁朝的生意。”
“不,慕容啊……”
许半城幽幽叹了一口气:“南宫是给了我们一笔生意,但是要我们与计然家彻底割舍……这才是最要命的。”
“怎么说?”
许慕容心一惊。她本以为南宫的出现,是为了报复他们之前的行为,敲诈一笔财物罢了。
“计然家三家,与胡人关系密切的栾安敏被我们铲除,王家重心不在大梁朝……朝廷不信计然家,但又得用我们的商路人脉,便逼我们站队了……看着吧,用不了两天,报纸便会大肆宣扬此事了……”
“南宫能想出这样的计谋?”
许慕容百思不得其解。
“当然不可能,必然是那位昏君的想法……呵呵,昏君……他喵的,昏君能干出这种事?”